现在不过是将触角全面深入资源开发、基建、教育、移民安置、秘密科研等各个领域。
陈秀梅展现了惊人的统筹协调能力,将千头万绪梳理得井井有条。
相比之下,苏珊在香港主导的商业帝国,虽然同样庞大且利润惊人,但在这种涉及复杂社会治理,和长远战略构建的宏大叙事面前,其管理风格显得更侧重商业效率和资本运作的精巧。
每周,党建国都会给四九城的李春花打一个电话。
与苏珊的通话则几乎每日不断,内容围绕熊猫集团全球业务的扩张、资金调度、与港英贵族圈的微妙周旋,以及……那个疯狂而庞大的青衣岛填海造陆计划的最新进展(“批文遇到些阻力,劳伦斯那老狐狸胃口更大了,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每一次通话结束,党建国都感到一种精神被撕裂般的疲惫,却又不得不迅速切换频道,投入下一个战场。
1963年的春天在忙碌中流逝。
南洋的人口结构图景也在悄然发生着剧变。
随着1962年底内地灾情的显着缓解,那股曾如生命线般涌向南洋的内地移民潮,流量骤然下降,从每月动辄数十万,锐减至每月约五万左右。
这股人潮的构成也悄然改变,从纯粹求生的灾民,逐渐增加了更多寻求发展机会的,以及部分部队里退伍的,特别是有些被削平的山头。
移民工作的压力稍减,得以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安置质量和社会融合上。
与此同时,党建国启动的“全球华人归巢计划”开始显现威力。
专业的“撤侨小组”活跃在东南亚乃至更遥远的角落:
从战火初熄、局势依旧动荡的缅甸北部丛林,接回被地方武装裹挟的华人村寨;
从对华人政策反复无常的爪哇某些偏远岛屿,撤出惶惶不安的华商家庭;
甚至远赴非洲、拉美一些对华人社区并不友好的国度,组织小规模的迁移。
这些行动耗资巨大,充满风险,但每月能为南洋带来十万余新的华人。
他们带来了不同的方言、习俗,也带来了对南洋这个新兴“家园”的深切期盼。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人口补充”,竟来自海峡对岸。
岛主在四九城“一纲四目”的统战春风和美国人加大援助的双重挤压下,内部暗流涌动,人心浮动。
一些看清了历史大势、或对现实失望的军政人员、知识分子、工商业者,通过各种隐秘渠道(有时甚至是岛主某些派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如同涓涓细流般“渗”出岛屿,辗转抵达南洋。
熊猫集团设立了一个专门通道来接收和甄别安置这些人,每月竟也有近万之数。
这些人的到来,带来了宝贵的专业技术、管理经验和国际视野,成为南洋建设中一股不可忽视的高质量力量。
然而,真正的惊雷,在三月末的一个下午,轰然炸响在党建国的案头。
机要秘书几乎是撞开了办公室的门,脸色煞白,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刚刚译出的、来自驻加尔各答联络站(以贸易公司名义掩护)的绝密急电。
电报内容触目惊心:
十万火急!阿三当局以‘国家安全’为由,悍然下令强制驱逐山南地区(即所谓‘阿鲁纳恰尔邦’)全部华人居民!
涉及人口预估超四百万!
首批十余万人已被武装驱离家园,正徒步向迁移,处境极其悲惨,缺衣少食,时有暴行发生!
后续大规模驱逐恐在数周内展开!
请求总部最高指示!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