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吃食一样样拿出来,码放在厨房的台面上,一边码放一边说道:
“婶子,这点东西您别嫌弃。
南洋那边带回来的,给孩子和力姐补补身子。”
张婶子也没跟他客气,跟着进了厨房,看着那些在物资匮乏年代堪称奢侈的“贡品”,叹了口气说道:
“你啊,每次来都带这么多,我这心里头……”
党建国连忙打断道:
“婶子,您可千万别!
我这点东西算什么?
跟您和对春花的照顾比起来,九牛一毛!
再说了,我现在好歹也算个‘资本家’,这点孝敬长辈的东西还是拿得出手的!
您要不收,就是嫌少,就是还生我的气!”
说到最后,怕张婶子不好意思,党建国还故意耍起了无赖。
张婶子无奈地摇摇头,知道拗不过他,便不再多说。
一行人回到客厅。
这栋小楼的暖气烧得很足,与屋外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
客厅陈设简洁大气,沙发是厚实的布艺,地上铺着地毯,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靠墙的书柜里摆满了书籍。
整体氛围既庄重又不失家的温馨。
党建国毫不客气,一屁股陷进宽大的沙发里,舒服地长叹一声:
“哎呀——还是婶子家舒服!
又高又大又宽敞!暖气还足!
不像我那鸽子笼,又矮又小,
冬天烧个煤炉子都嫌憋屈!”
张婶子给他倒了杯热茶,递过去,闻言笑道:
“你那小家是得翻修了。
以前是条件不允许,现在你这南洋的大资本家都当上了,手里头还能没点余粮?
总不能一直委屈着春花和孩子吧?
特别是等肚子里的再出来,更转不开身了。”
李春花抱着小言玟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接口道:
“婶子说得是。
等我这卸了货,娃再大点,能离手了,就寻思着翻修一下。
现在当家的在外面跑,我在家带孩子,也顾不上。”
党建国捧着热茶暖手,闻言点头道:
“嗯,翻修!必须翻修!
等年景好一点再翻修吧,以前是真没钱,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现在倒是有钱了,可是年景不好,盖大房子太扎眼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以前是真穷,现在确实不是好时机。
张婶子看着党建国,眼中带着长辈的关切,说道:
“钱要是不够,别硬撑。
婶子这里还有点体己,可以先挪给你们用。”
党建国一听,那股子“暴发户”的劲儿又上来了,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身子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故意用一种“财大气粗”的腔调说道:
“切!婶子,您这话说的!
看不起谁呢?我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资本家!
大资本家!南洋有工厂、香港有公司、太平洋上有船队的那种!
会缺您那点仨瓜俩枣的体己钱?
您那点钱啊,留着给买点好茶叶喝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