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党建国打断两人斗嘴,回归正题,说道:
“核心就一条:集团利益!
本族利益!至高无上!
所有外乡人,触犯律法,罪加三等!
严惩不贷!
如果让我知道了谁敢让外国人,或者外来人员有任何的优待,我保证,他会接到一个九族消消乐!”
张洪犹豫了一下,小声问:
“那……要是内地过来的人犯事呢?”
党建国眼神没有丝毫波澜,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视同仁!罪加三等!
他们自己都不把自家百姓当人,我凭什么给他们脸?
散会后,张洪牵头,组织精干人手,以历朝历代律法为筋骨,参考西方法条为皮毛,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制定我们南洋的《律法》!
记住,洋人的玩意儿只是点缀!
骨子里的东西必须是我们自己的!必须契合南洋这口大染缸!”
“还有几个重点,拐卖人口(采生折割)、强奸、故意杀人、祸乱地方等重罪,刑罚必须见血!
特别是拐卖妇孺者,一经查实,诛三族!连坐!
要让所有人知道,碰了这条红线,九族都得下去陪葬
律法如刀,悬在头顶!
福利如粥,暖在心头!
一手硬,一手软,这南洋的天,才能撑得起来!都听清楚了?”
“清楚!”众人齐声应诺,声震屋瓦,带着凛然的杀气。
会议在这铁与血、秩序与生存交织的凝重氛围中落下帷幕。
夜色如墨,总督官邸的主卧内只余一盏床头灯晕开昏黄的光圈。
婆罗洲特有的虫鸣协奏曲透过厚重的窗棂隐约传来。
陈秀梅洗浴后穿着丝滑的睡袍,靠在床头,看着党建国换上睡衣。
党建国走到床边坐下,自然地握住她微凉的手,说道:
“别起来了。”
陈秀梅叹了口气,带着点娇憨的抱怨道:
“现在啊,被吴妈当瓷娃娃供着,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摸,快闲出鸟儿来了。
想帮你看看账本,她都紧张得像我要上战场。”
党建国笑着捏捏她的手心,说道:
“才三四个月,小心驶得万年船。
等肚子再大点,你想动都费劲。”
熄灯躺下,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陈秀梅温软的身体依偎过来,枕着他的臂弯。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只余两人清浅的呼吸。
过了许久,她才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探寻,打破了夜的寂静:
“党生……等南洋真的扎下根,枝繁叶茂了……以后,你想用什么法子来管这片林子?
北面家里那套(社会主义)……在这里,怕是水土不服,种不活吧?”
这是最近在她心底一直盘旋的隐忧。
党建国在黑暗中无声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坦诚道:
“说实话,我现在心里也没个准谱。
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我知道北面那套理想高远,但现实……
南洋这口锅里,食材太杂,火候太难掌握,硬往里塞,怕是要煮成一锅夹生饭。
可如果完全走回头路,搞封建家天下或者军阀割据那一套……”
党建国顿了顿,声音带着深沉的忧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