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们永远的朋友!(You are our friend forever!)”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党建国也微笑着站起身,端起自己的咖啡杯。
“叮!”
两只廉价的瓷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杯中深褐色的液体晃动着,倒映着两张笑容灿烂却心思迥异的脸。
等到劳德走后,陈秀梅进来,笑着问道:
“怎么样?有意外的收获吗?”
党建国闭着眼睛,说道:
“这只现在也是老狐狸了,竟然开始有战略眼光了,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陈秀梅走过去帮党建国按照太阳穴,说道:
“没办法,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党建国轻哼了一声,说道:
“不是他变得厉害了,而是他背后的人,又高了一个层次!”
1962年6月,港岛的暑气渐浓。
熊猫工业区的钢铁丛林,在烈日下蒸腾着灼人的热浪。
与劳德那场暗藏机锋的会谈尘埃落定后,党建国并未如计划般立即奔赴南洋。
几天后,安保县民工厂的办公室。
蝉鸣嘶哑,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
刘飞眉宇间的沟壑更深了,桌上烟灰缸里小山般的烟蒂无声诉说着压力。
党建国开门见山,省去了所有寒暄,声音低沉而严肃的说道:
“飞哥,南洋那边人心浮动,根基未稳。
我需要两样东西,得请你帮忙,向上面申请。”
刘飞掐灭手中半截烟,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说道:
“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郑重其事地跑回来?”
党建国看着刘飞,笑着说道:
“嗨,也不是啥别的东西,你也知道,南洋和港岛这边一样,迷信。
第一样,炎黄始祖的牌位。
最好不是仿制品,是要从陕西黄帝陵、湖南炎帝陵请出来的。
要是供奉在正殿、受过千年香火祭祀的‘真身’牌位!
那就更好啦。
第二样,山西洪洞县,那棵象征华夏子孙根脉的大槐树,要一株压枝培育,带根带土的幼苗!”
刘飞猛地从椅子上弹起,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最荒谬的呓语,说道:
“什么?!
老领导!你……你糊涂了?!
这都是封建迷信的糟粕!
是牛鬼蛇神!现在是什么时候?
全国上下都在破除迷信!
你让我去申请这个?
还要‘真身’牌位?
你这是往枪口上撞啊!”
刘飞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甚至带着一丝痛心疾首,说道:
“老领导,你是不是在南洋待久了,被那些老古董同化了?
别忘了你的身份!”
党建国脸上带着玩笑的意味,迎着刘飞灼灼的目光,说道:
“飞哥!这不是迷信!这是人心!
是凝聚南洋数百万华人,甚至未来更多华裔移民的‘魂’!”
他走到窗前,指着南方,说道:
“香港弹丸之地,黄大仙庙、天后宫,香火何等鼎盛?
求签问卜者络绎不绝!为什么?那是漂泊者心灵的锚地!
是离乡背井之人对故土根脉最朴素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