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来个炸弹,不周山倒了也不过如此!
党建国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刚才那点嚣张气焰,瞬间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惶恐
“完犊子了”。
党建国此刻脸上的笑容,僵得比哭还难看,墨镜都差点滑下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他猛地后退一步,双手就想把门关上语无伦次地挤出几个字:
“对……对不起!我……我走错了!你们聊!你们聊!”
一声断喝,如同惊雷在党建国耳边炸响:
“滚回来!”
党建国浑身一哆嗦,关门的动作瞬间定格。
他哭丧着脸,艰难地转过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
“哎!好嘞!老领导!”
声音都带着颤音。
党建国像个犯了错被老师逮住的小学生,低着头,挪着小碎步,蹭进了会议室。
站在门边,双手紧贴裤缝,站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拼命默念:
“我是空气,我是空气,我是空气……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而,那一道道或威严、或审视、或好奇、或带着玩味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聚焦在他身上。
党建国感觉自己,就是动物园里新来的猴。
冷汗,顺着鬓角就下来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时刻,坐在种部长旁边的一位老总突然笑了。
他用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指着党建国,对种部长打趣道:
“老种啊!我看这孩子不错!实在!
你家嫁闺女(指力姐婚礼),好家伙,连盘花生米都没给我们备。
就让我们一人干了一碗阳春面垫肚子!
要不是人家建国送来的照相机,结婚连张照片都没有!
瞧瞧人家!多讲究!
开着小车,还知道大老远地给同志们送肉来改善伙食!
哈哈哈!”
这话如同在紧绷的弦上轻轻一拨,瞬间打破了僵局。
会议室里先是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严肃紧张的气氛像阳光下的冰块,迅速消融。
几位老帅哥笑得前仰后合,其他人也都忍俊不禁,连一直板着脸的种部长,嘴角也忍不住抽动了几下,瞪了党建国一眼。
那眼神分明是“回头再收拾你”。
党建国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噗通”一声落了回去,后背的冷汗这才敢往外冒。
他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对着满屋子大佬作揖:
“哎呀!老领导们!
您们这可就不地道了啊!
来咱们安保县视察工作,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这要是知道您们大驾光临,我何止带这点肉啊!
我非得把香港那头最肥的猪……
啊不,把最好的食材都给您们拉来!
让您们尝尝咱们工业园食堂大师傅的手艺!”
党建国故意说得夸张,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接着,党建国话锋一转,矛头直指站在角落里,还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刘飞:
“还有你!小刘同志!不是我说你啊!
想吃点好的,你跟我直说啊!
兄弟我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你非得拉这么多老头子来给你‘站台’、‘壮声势’?
老头子们都是什么年纪?什么身份?
这舟车劳顿的,路上要是有个闪失,磕着碰着了,你刘飞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啊?!”
党建国越说越“义愤填膺”,仿佛刘飞犯了天大的错误。
d,可把劳资坑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