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她拉过陈秀梅的手,轻轻拍了拍,语气也柔和下来,带上了期许说道:
“嗯,妹妹你是个明白人,姐姐我也就放心了。
姐姐我啊,就是个山沟里出来的农民,大道理懂得不多。
可我就知道一个最朴素的理儿:
在农村,一个家里,男丁多了,拳头就硬,说话就有人听,别人就不敢轻易欺负你!
咱老党家啊,”
李春花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忧虑,说道:
“人丁还是太单薄了。
建国他弟弟建华,是个好孩子,也出息,可毕竟……
不是同胞亲兄弟,隔着好几层呢。”
她看向陈秀梅,眼神充满了期待和嘱托说道:
“你和建国,还都年轻。
到了香港、南洋那边,安定下来,就早点……开枝散叶!
多生几个!男孩女孩都好!
家里孩子多了,人气才旺,力量才大!
将来小辈儿之间,兄弟姐妹多了,才能相互帮衬,拧成一股绳!
有些事情,比如守住这份家业、应对外面的风浪,没有人丁,光有钱有啥用?
说没就没了!”
这番话,才是李春花最深远的布局。
她现在也明白,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在海外,家族的力量、人丁的兴旺是何等重要!
她接纳陈秀梅,不仅是解决眼前的“麻烦”。
更是为老党家未来的开枝散叶、根基稳固下的一步大棋!
陈秀梅虽然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但生在大家族,对这些道理自然明白。
听到李春花如此直白地提及子嗣,并且是充满鼓励和期待的,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像熟透的苹果。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认可,和被赋予重任的激动和归属感。
她用力地点点头,声音虽低却无比坚定地说道:
“嗯!大姐,我……我都听您的!”
李春花看着她羞涩又坚定的模样,露出了慈和的笑容。
她站起身说道:
“好了,正事儿说完了。
妹妹你坐着等等。”
李春花转身走进里屋。
不一会儿,李春花抱着两个用红布包裹得盒子,还有两个同样用红布包着的包袱,走了出来。
她把东西放在炕桌上,指着其中一个用金丝线在红布上绣了缠枝莲纹的包袱和配套的盒子说:
“这个,是你的。”
又指着另一个用纯正大红色布包裹、配着全红木盒子的说:
“这个是给苏珊那丫头的。
尺寸都是你给的,要是哪里不合身,可怪不着姐姐,只能怪你自己报错了尺寸啊!”
李春花轻松地开了个小玩笑。
陈秀梅好奇又期待地解开那个金丝边的包袱。
红布掀开,里面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赫然是一套极其精美的——大红色改良版秀禾服!
不是那种惯常穿的粉红、湖蓝或月白,而是正经的大红!
金线绣的龙凤呈祥、牡丹富贵图案在红缎底子上熠熠生辉,针脚细密,工艺精湛无比!
她颤抖着手,又打开那个描金木盒。
盒内红色丝绒衬垫上,静静地躺着一只通体翠的青玉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