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也不能自己建兵工厂啊？
太敏感了！
这样吧，我可以向国内申请，调拨一批……”
“打住！”
党建国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到：
“小飞同志啊，我看你是想岔了！
南洋总督府，那是英国人的地盘！
不是我们的土地！
我要是大张旗鼓地接收国内调拨的武器弹药，
英国人怎么看？
美国人怎么想？
四九城某些人又会怎么编排我？
‘里通外国’的帽子立马就扣过来了！
所以啊，”
党建国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说到：
“我得找关系，花大价钱，
打着‘帮助友好邻邦建设基础防卫能力’、
‘合作建立维护地区安全的非致命性装备生产线’的旗号，
去活动！去疏通！
才有可能‘获准’在总督府的监管下，建那么一两个‘小作坊’！
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了没？
我这叫借壳生蛋，曲线救国！
不是建兵工厂，是建‘合作项目’！”
刘飞被党建国这套“借壳生蛋”的理论绕得有点晕，
但核心意思他听懂了：
党建国铁了心，要在南洋拥有自己的军工生产能力，
而且要把英国人也拉下水背书。
他苦笑着摇头：
“领导，你这是又要瞎搞了……
行吧行吧，你把具体的想法，需要哪些类型的机器设备，列个单子给我。
我回去……‘合计合计’，
看看哪些‘农用机械’和‘五金加工’设备能‘支援’给你们搞建设。”
刘飞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并默契地使用了“农用机械”和“五金加工”作为掩护词。
正事谈得差不多了，气氛稍微缓和。
党建国给刘飞倒了杯水，语气带着点感慨地说道：
“自从我到了这香港，咱俩见面的次数是屈指可数了。
连你家里嫂子扯块布做衣裳这种小事，都得春花告诉我才知道。
怎么，怕跟我这个‘港商’来往太多，影响你进步？”
刘飞接过水，笑容有些尴尬的说到：
“看你说的！
这不是看你这边忙得脚不沾地嘛！
再说了，这种家长里短的小事，
跟刘侠说一声就解决了，哪敢劳烦你大老板啊。”
“唉，”党建国故意长叹一声，说到：
“看来是真要划清界限，保持距离了啊。
说吧，今天除了铝材和‘农用机械’的事，还有啥‘指示’？
我猜，恐怕不是你自己想来的吧？”
刘飞的脸更红了，端着水杯的手有些无措。
他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
“确实……
还有件事。
四九城有些……
有些领导，
非常关心熊猫集团在这里的经营发展情况。
想……想更深入地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
好的经验可以借鉴学习，或者……
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国内支持的。”
刘飞的话吞吞吐吐，但党建国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潜台词——
有人眼红了！
想来“学习经验”是假，
想“安插人手”甚至“摘桃子”是真！
党建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嘲讽的说到：
“哦？
深入了解一下？
是想派人来‘指导工作’呢？
还是想安插几个‘自己人’来‘协助管理’？
或者，干脆看上了哪块肥肉，想切一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