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红木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压抑得让人窒息。
苏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感受到了那股实质般的、冰冷刺骨的杀意,
碧蓝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一丝骇然。
她毫不怀疑,此刻的党建国,
是真的动了瞬间抹杀她们的念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陈秀梅猛地站起身,
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和急促,
她感受到了党建国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
她必须立刻化解这场足以毁灭一切的危机!
急忙说到:
“别瞎猜了!
更别动不该动的念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高层泄密!
更不是春花姐!”
陈秀梅语速极快,目光毫不退缩地迎着党建国充满杀机的眼睛,说到:
“是你的孙团长!
原来的好哥们孙团长!”
这个熟悉的名字,像一盆冷水,
暂时浇熄了党建国一部分沸腾的杀意。
他摸枪的手微微一顿,
但眼神依旧冰冷如刀,示意陈秀梅说下去。
陈秀梅深吸一口气,快速解释道:
“当年!
在那个战役尾声,孙团长带着他弟弟等少数家人,
九死一生从内地最终辗转流落到了香港!
他们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还带着伤!
是香港我们陈家的一个远房旁支,
念在同为华夏血脉,收留并庇护了他们一段时间!”
她看着党建国,语气放缓,但依旧清晰有力的说到:
“孙团长是个性情中人。
一次,在我家那位旁支叔公,为他兄弟俩接风压惊的家宴上,他喝多了!
酒入愁肠,想起丢失的黄金美元,悲从中来!
他嚎啕大哭,拍着桌子,反复念叨着:
‘都丢了!都丢了啊!
我的大黄鱼小黄鱼美金大洋啊……
这些都是钢蛋!
我的好兄弟钢蛋啊!
他才十来岁!
一点点的换给我的!
连个毛票都没给我留啊!
我看了的钢蛋兄弟还殉国了!”
陈秀梅模仿着孙团长悲愤的语气,继续道:
“他当时醉得厉害,
反复说着您(钢蛋)的一些事迹,
如何机灵,如何实诚,如何去换取黄金美元……
这些话,当时在场的几个陈家人,都听到了。
那位叔公感佩忠烈,
事后还特意让人记录了下来,保存在家族档案里,
标题就叫《孙团长酒祭殉国少年英烈钢蛋》。”
党建国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但眼神依旧锐利。
孙团长……
是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少为人知的诨名。
陈秀梅继续说道:
“后来,我们对您展开深入调查时,
发现您的一些行为模式、
对一些事情的看法、
甚至偶尔流露出的某些习惯,
与孙团长口中描述的‘钢蛋’高度吻合!
特别是,您在民工处的工农业安排和房屋建筑,更是一个巨大的佐证。
这引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和疑惑。
一个十来岁就‘牺牲’的英雄,
怎么可能在几年后出现在四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