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的碰撞声在寂静的露台上格外清晰。
汉德放下酒杯,眼中闪烁着更深的算计,压低声音说到:
“亲爱的邓波利特,你看…
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蛋糕做得更大一点?
党有想法,有魄力,背后有…嗯…‘独特’的资源。
我们有技术、有设备、有市场渠道。
如果能把这几股力量巧妙地‘整合’起来,避开那些不必要的…
政治干扰…
这里面的利润空间…”
他故意停顿,留下无限遐想。
邓波利特眼中瞬间爆发出贪婪的光芒,但随即被谨慎取代说到:
“整合?
汉德,这想法很诱人。
但是…最大的障碍就是‘北面’!
我们和他们的官方关系?
你知道的,这几乎不可能直接合作。
风险太大了!”
“官方?
合作?”
汉德哑然失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真的话,
“亲爱的朋友,你误会了。
我们都是商人!
纯粹的、追逐利润的商人!
你是,我是,
党…他现在注册在香港,拥有独立公司,他也是!
我们之间的,是纯粹的、受法律保护的商业交易!
跟国家、跟政治有什么关系?”
汉德巧妙地偷换了概念。
邓波利特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脸上的疑虑尽消,取而代之的是兴奋的潮红,说到:
“对!对!没错!
我们都是商人!
纯粹的商业行为!
党是香港的爱国商人!
我们是在和香港公司做生意!”
他完全领会了汉德的“擦边球”精髓。
“正是如此!”汉德满意地点头,笑容深邃,说到:
“所以,如果有人…
试图破坏这种合法的、互惠互利的商业活动,
损害我们这些守法商人的正当权益…”
汉德最后故意拖长了语调。
邓波利特立刻挺直腰板,带着一种牛仔“维护正义”的使命感说到:
“那将是对自由市场原则的践踏!
大英帝国和合众国的力量,
有责任维护其公民在全球范围内的合法商业利益!
这是天经地义的!”
汉德举起重新斟满的酒杯说到:
“那么,就让我们,为了与亲爱的商人朋友‘党’即将展开的、充满前景的合作,
为了我们共同的大生意——干杯!”
“干杯!为了马内!”
邓波利特豪迈地应和。
两只酒杯再次碰在一起,杯中的琥珀色液体荡漾着维多利亚港的灯火。
汉德,这位与军情五处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又从属于贵族集团内部的爵士,
与邓波利特,这位同样可能服务于中情局,或其他美国情报机构的“销售经理”,相视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商人的皮囊之下,涌动着情报与地缘政治的暗流。
在这个微妙的时空节点,马内,成为了最奇特的粘合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