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情况特殊?怎么说都透着心虚啊!
党建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猛地转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就往自己屋走,丢下一句说到:
“咳…那什么…骑车回来有点累,我先回屋歇会儿……”
党建华看着哥哥略显仓皇的背影,憋着笑,在后面火上浇油地喊:
“哥!你走慢点!别走错屋了哈!我屋在西头!”
党建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赶紧手忙脚乱地扶住门框,狼狈地拐进了东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党建华还不罢休,冲着东屋门又喊了一嗓子:
“哥!别忘了!屋顶那点土豆我看快能收了!
你明天要是有空,上去翻翻土,整理整理啊!别光顾着‘歇会儿’!”
东屋里,党建国背对着门板,听着弟弟在外面聒噪,看着这间熟悉又带着点陌生的屋子,一股“万念俱灰”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日子……这弟弟……毁灭吧,赶紧的!
7月2日,清晨的阳光刚给四合院镀上一层金边,党建华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开了。
小院儿里生机勃勃,是兄弟俩精心打理的“菜篮子”。
豆角架子上垂挂着碧绿的“豇豆王”,辣椒树顶着星星点点的白花儿,紫得发亮的茄子在叶间探头探脑。
土豆种在楼上平台后,院里腾出的地方补种了韭菜和小葱,如今也长得郁郁葱葱。
黄瓜藤攀着竹竿,顶花带刺的嫩瓜藏在阔叶下;西红柿秧子更是争气,青红相间的果子压弯了枝条。
屋内墙角还有一小盆刚发的黄豆芽,嫩生生的。
党建华手脚麻利地摘选着,不一会儿就堆满了厨房门口的小竹筐里,那水灵劲儿,衬得小小的厨房更显局促了。
荤菜更是硬实:一整只咸干鸡,黄鳝段,咸肉腊肉泛着油润的光泽,咸鱼干特有的腥味隐约可闻,一小碟炸得焦香的季鸟猴,还有一盒稀罕的午餐肉罐头。
日头升高,昨天累得不轻的党建国才打着哈欠踱出屋门。
一瞅这阵势,他乐了,倚着门框打趣道:“哟呵,建华!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小子可算舍得大方一回!瞧瞧这鸡鸭鱼肉……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相媳妇儿呢!这菜码儿,咱哥俩儿忙得过来嘛?要不我去前院儿把‘傻柱’叫来搭把手?”
边说还边朝着朝何雨柱家的方向努了努嘴。
党建华心里暗笑,可不就是给你相媳妇儿铺路嘛!
他手上不停,麻利地搓洗着豆角上的浮灰,头也不抬地回道:
“甭惦记柱子哥了,他一早就给人接席面去了。
等会儿雨水过来帮忙就成。
哥,你歇着吧,昨儿累够呛。”
党建国环顾了一下略显拥挤的小院儿,问道:
“今儿到底来多少人?咱家这小方桌怕是不够用吧?碗筷板凳也得添点。
我去大院里借张条桌?”
党建国说着就要往外走。
“早备好啦!”党建华赶紧拦住,说到:“对了哥,”他朝楼上努努嘴,
“楼上那两间还空着呢。
我寻思着,家里不是还存着点好柏木料子么?
趁着我放暑假有空,找人打几件像样的家具?柜子、床啥的,总空着也不是事儿。”
党建国有些意外说到:
“今年暑假不下乡了?你学医的,经验最要紧,乡下多跑跑不好?”
党建华叹了口气,手下洗菜的动作慢了些,说到:
“乡下……也难。去了人家还得紧着口粮管饭,负担重。
再说,这两年公社里也培养了些赤脚医生,能顶些事儿了。
今年……就先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