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建国抹了一把汗,结果一不小心手摸到脸上,蚯蚓身上那股子土腥味,真恶心!
党建国一瞬间,特别感谢作古多年的王保长,要不是王保长,自己当年是准备吃这玩意的。
东边大爷帮着溜鱼,不远处的几个闲汉子,也开始走过来看热闹,还有几个远处钓友开始往这边走了过来。
看来这里是风水宝地啊!
溜鱼的大爷看准时机,时缓时松,最后开始用力,把鱼慢慢拖到了岸边,鱼漏了出来。
党建国眼神清澈,满脸发黑。
大爷也是一脸晦气。
拉上来一条七八两的黑鱼!
难怪力气不小,黑鱼是肉食性的,凶猛的厉害,虽然只有七八两,力气比三四斤重的草鱼鲤鱼也不相上下。
最让两人绷不住的是,这个鱼不是咬钩,是不知道怎么搞得,鱼钩是钩在了鱼身中间,看样子钩到了鱼的肋巴骨上了……
难怪这鱼挣扎的这么厉害。
别管怎么说,这好歹是党建国钓的第一条鱼啊,极具纪念意义。
大爷帮着把鱼捯饬上来,嘬着牙花子说:
“爷们儿,把您那鱼桶递过来!”
党建国一愣神儿,说到:
“鱼桶?您说……嘛玩意儿?”
大爷俩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上下打量着党建国,仿佛瞅见了什么稀罕物,说到:
“嚯!新鲜嘿!钓鱼您连鱼桶都不预备?合着您这……是打算钓上来再给它放生玩儿?”
党建国让他这么一瞅一问,脑瓜子“嗡”地就是一响,嘴里下意识地秃噜出:
“钓鱼……敢情还得……预备这玩意儿?”
谁懂啊,劳资只是来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金手指,或者老领导的、
可怜的钓鱼佬!
大爷有点儿搓火:
“嘿!我说爷们儿,您这不是成心拿我老头子开涮嘛!
钓鱼不预备家伙什儿盛鱼,您钓哪门子鱼啊?您当这是公园里头拿手绢儿扑蝴蝶呢?”
西边儿那位戴眼镜、老师模样儿的实在绷不住了,插了句嘴:
“我说这位老哥,您二位也别抬杠了。鱼桶没带,鱼篓子、网兜儿,再不济哪怕是个大点儿的洗脸盆儿,横是都能凑合使唤使唤吧?总不能让鱼在地上干蹦跶不是?”
党建国这会儿脑子还迷迷瞪瞪,压根儿没转过弯来,听见老师傅提“鱼篓子”、“网兜儿”,更懵了,嘴比脑子快,秃噜出一句:
“带这些个零碎儿……干嘛使啊?占地方不说……”
他这话还没落地呢,东边的老爷子跟西边儿老师那位,异口同声嚷了一嗓子:
“消停会儿吧您内!”
党建国立马儿就蔫儿了。
臊得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缩着脖子,臊眉耷眼地往后退了半步,真就蹲在河沿儿边儿上,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再不敢吱一声儿了。
心里头还一个劲儿地转磨:钓个鱼……规矩咋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