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赌不赌？”徐澈眼神平静，笑意森森。
顾小勇右手死死按住刀柄，手臂却在微微颤抖。
他双脚猛地用力踩实地面，做好发力的准备，眼睛通红道：“徐澈，你什么意思？”
徐澈眼睛一眯，他指了指半空中的恐怖瓷娃娃，无奈道：
“顾兄弟，某怀中之物，你可以认为是那邪物的诱饵。徐某一旦拿出来，那邪物就会攻向此处……”
诱饵？顾小勇眼瞳顿时一缩！
徐澈掀开自己的斗笠往地上一扔，郑重道：“顾兄弟……正如你所说，今晚铜城已经死了太多人了，徐某心中戚戚……但徐某能力有限，徐某也不愿意生灵涂炭，让东城门处，仅剩的活人都死光……”
徐澈神情悲戚，语气却极其自然，“所以，徐某只能……将此物往城主大人那处甩去，城主大人修为最高，自是能在那邪物的攻击下活下来……”
“顾兄弟，”徐澈瞥了眼顾勇的腰刀，认真道，“你说是不是？”
三名金丹被吞吃的画面顿时出现在了顾小勇脑海！
瞬间，顾小勇面色惨白，握住刀柄的手开始有些无力。
他眼瞳中露出一丝不可置信，死死盯着徐澈，牙缝里蹦出几个血染般的字：“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要干这种事？
为什么你们要放出邪物？
为什么你们要看着我们死？
顾小勇牙关咬出血来。他是真不明白……为什么？
徐澈摇了摇头，语气平淡道：“顾兄弟，不重要的。”
“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盯着我的是你，而不是其他人一样……”
“就像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死的是你上官、是你袍泽……而不是你一样……”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徐澈唏嘘地叹了口气，眼神却极其沉静，
“顾兄弟，我们时间不多了。”
顾小勇的双腿瞬间有些无力。
他咬着牙，握住腰刀的右手想用力，但下一瞬……
——“你赌不赌？”
对方的这四个字便像山一样压在了他的肩头。
徐澈笑着道，“顾兄弟，放心，你不用为难，徐某只求兄弟一件事……”
“兄弟，你可知道那位……”他指了指南侧的元婴仙师鹿橙橙，“鹿真人是何人？”
……为什么死的是他们而不是你？
顾小勇没有说话，他呼吸急促，已完全失了方寸，一张张被烧焦的脸顿时又在他眼前一一闪过……
徐澈盯着顾小勇，他眼瞳平静，挺直胸膛，上前了一步。
他左手探在怀里，右手轻轻拍了拍顾小勇的肩膀，安慰了一下对方：
“顾兄弟，你没有错。这不是什么谁对谁错的问题……你不用忧心。”
徐澈身材高大，他微微低头盯着顾小勇，轻声笑道：“徐某只是感觉那位鹿真人来历非凡……”
“顾兄弟，你可知……”
徐澈目光灼灼，“徐某向来在寻进身之阶，等一下，只需要顾兄弟帮徐某一个忙……你带为兄去鹿真人身边……”
“跟她说，徐某捡到了一物……好像正是她们要找的东西，想请鹿真人过目一下……”
“然后……徐某趁机献上此物，在鹿真人面前立上一功？你看如何？”
“如此，你也不用为难，而铜城之危……”
他郑重道，“也可在顾兄弟的襄助之下……立解！”
“你看如何？”他重复道。
顾小勇眼瞳一滞，缓缓抬头。
……
……
血色笼罩下，火光漫天。
热风从已成废墟的铜鼓大街上席卷而过。
此时，赵凌在大街上艰难地掀起了一块青石板砖……
在他左侧，萧牧风从塌成废墟的陈记绸缎庄走了出来，他腰间插着定渊刀，袖子撸起，手臂上已全是黑灰。
萧牧风盯着正在青石板砖下摸索的赵凌摇了摇头，“老板，我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