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风知道李二已经听到了。
他知道李二会准备好。
萧牧风先是松了松手，又紧紧握住定渊刀。
萧牧风知道，他死后，李二一定能、一定能抓住这个机会！
萧牧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蹬！
他眼睛眯起，浑然不顾自身伤势，猛地一脚蹬出，如一头凶狠的孤狼扑出最后的撕咬！
“啊啊啊！”
萧牧风张着嘴大声嘶吼，左臂已废，他右手扬刀，凌空一刀，朝萧钰凶狠劈下！
呵！萧钰脸上血口狰狞，他发出一声冷笑。
“破绽！全是破绽！”
萧钰酸涩的手臂一动，他知道，对方毕竟武道没有入品，此刻已经油尽灯枯了。
对方雪亮的刀锋劈下。
萧钰正打算闪开……
恰在这时，萧钰眼瞳一亮。
对方的刀……脱手了。
萧钰亲眼看着萧牧风的刀脱手，刀身在空中旋转，萧牧风的手在空中一抓，想抓住刀柄，没抓到……
抓空了。
电光火石间，时间不过一瞬，萧钰探手一抓，定渊刀……落入他手中。
“哈！”
萧钰一笑，他曲臂横刀，他眼前，是惊慌失措的萧牧风。
萧牧风眼瞳里，对方拿着定渊刀，刀尖正对准他。
“会劈吗？”
“还是会刺？”
“会刺哪儿呢？”
“是喉咙？”
“还是心脏？”
“心脏吧，能刺心脏吗？”
“要死了？会痛吗？会痛得很厉害吗？”
“我能抓住机会吗？”
“李二……他能抓住机会吗？”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杂乱无章的响起。
下一刻，
呲！
对方拿着定渊刀，刺入了他的喉头……
嗡！萧牧风脑海中一声轰鸣。
他喉头在痛，他在死去。
他知道他在死去。
他双手迅猛抬起，抓住刀身，顿时，鲜血从指缝间流出。
没有松手。
他死死的、紧紧的抓住刀身，没有松手。
不让对方抽刀。
绝不让对方抽刀。
一瞬！
我只要一瞬！
李二……
他眼泪开始流淌，呼吸开始急促。
他看见对方的眼瞳里，全是兴奋，全是……杀死他的兴奋。
萧牧风的嘴角也咧开了点。
他要的，就是对方的这股兴奋……
萧牧风眼皮变得沉重，异常沉重。
但他没有闭上眼睛，他还没有看到，还没有看到李二……
下个瞬间。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
李二的身影从他身后腾空跃起了。
李二的棍子举起来了……
李二的棍子落下来了……
李二的棍子砸向对方了……
砸到对方的天灵盖了……
“啊，”
萧牧风心脏终于不再跳动。
“对，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
他嘴角露出笑容，合上了……眼睛。
……
……
静谧无声，又无边无涯的黑暗逐渐蔓延。
萧牧风的意识消散前，问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我……死了吗？”
……
恰在这时。
……
一道冰冷的、久违多年的机械音在萧牧风脑海中响起。
【叮！】
嗯？
什么声音？
萧牧风在脑海里发出疑问。
下一刻，又是一阵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经系统检测！】
【宿主勇气达到系统所需阈值！】
【宿主勇气达标！】
【恭喜宿主……成功觉醒本系统！】
【本系统名为……武道系统！】
【在此，本系统提前恭祝宿主——】
【武道通天！】
……
砰！
萧牧风重重摔倒在地，鲜血从喉头处，
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