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评估应当基于事实和数据，而非臆测和偏见。”林晓寸步不让，“瑞科集团和‘方舟’项目欢迎一切基于事实的、公正的监督与评估。但对于任何不实指控和恶意揣测，我们也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程煜适时地开口，语气淡漠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严处长，瑞科的合规性，经得起任何审查。如果贵办公室没有更实质性的问题，今天的会谈就到这里吧。后续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与集团法务部对接。”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严处长脸色难看地带着调查组离开了。会议室里只剩下程煜和林晓。
“反应很快。”程煜看着她，眼底看不出情绪。
“他们冲着我来的。”林晓语气肯定，“或者说，是冲着把我踢出‘启明’项目来的。”这手法，不像星轨资本直接的风格，更阴柔，也更致命。
“证监会那边，最近空降了几位从海外回来的专家，背景很深。”程煜走到窗边，语气平淡地提供信息，“其中一位，姓陆，和星轨资本的某个大股东私交甚密。”
林晓立刻明白了。星轨资本在詹姆斯·张那条线受挫后，换了打法，开始利用更官方、更隐蔽的渠道施压。这个严处长，恐怕就是那位陆专家推出来的一杆枪。
“看来，他们不把我弄走，是不会罢休了。”林晓冷笑。
“你怕了？”程煜回头看她。
“怕？”林晓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锐利，“他们越是这样，越说明我留在‘启明’项目上是正确的。也越说明，我身上有他们害怕或者想要的东西。”
她走到程煜身边，看着楼下调查组车辆离去的身影，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无论是为了项目，还是为了她自己。
程煜侧头看着她坚毅的侧脸，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冷冽的金边。他眸色微深，忽然开口：
“林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不该只满足于守住‘启明’。”
林晓微微一怔，看向他。
程煜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冷酷的弧度：“既然他们已经把战场开辟到了这里，你为什么不能……把战火烧到他们的地盘上去？”
林晓的心脏猛地一跳。程煜的意思……是让她主动反击？针对那个藏在证监会后面的陆专家？甚至……星轨资本？
这比她之前的“钓鱼”计划，更加危险，也更加……刺激。
一股久违的、属于“幽灵”的兴奋感，隐隐在她血液里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