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沙漏里的沙子,突然对李铁点头:“让马来人的吹管队上树,射寨墙上的元军。”
午时的太阳正毒,元军的哨兵趴在寨墙上打盹。突然,东侧传来炮声,郑龙的水师开始攻城,石弹砸在寨墙上,溅起无数碎石。元军慌忙向东侧集结时,李铁的骑兵突然从西侧冲锋,马槊上的红绸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马蹄踏过壕沟里的竹桩,发出咔嚓的脆响。
“放毒箭!”周福的斥候营在树上高喊,吹管里的毒箭像雨点般落在寨墙上,元军纷纷中箭倒地,甲胄上泛起黑紫的痕迹。寨门被李铁的骑兵撞开时,元军的阵型已经乱了,有个千夫长试图挥刀抵抗,却被马来青壮们用削尖的竹矛捅穿了胸膛。
就在这时,山林里突然冲出一群高棉人,他们举着砍刀和藤盾,嘴里喊着听不懂的口号,竟朝着元军的后队杀去。领头的老者举着一块刻着蛇纹的木牌,对着我躬身行礼:“我们是butuan王朝的人,愿助大宋抗元!”
我让方梅找来通译,才知元军在高棉岛烧杀抢掠,各部落早就恨之入骨。“你们的武器太少。”我指着缴获的元军兵器,“这些刀枪,你们拿去组织军队,从山里袭扰元军,事成之后,分田给你们。”
老者突然用刀划破手掌,将血抹在蛇纹木牌上:“若违此誓,让火山吞了我们!”
(五)肃清残敌,整编扩军
高棉岛的元军残部被赶到火山口时,只剩下两千多人。他们的甲胄都已残破,手里的刀也卷了刃,却依旧举着弯刀嘶吼,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降者不杀!”我的吼声在山谷里回荡,归一剑指着火山口的浓烟,“再不退,就让你们葬在火里!”
元军里突然有人扔下刀,接着是第二人、第三人……最后连那个举着元军大旗的百夫长也跪了下来。李铁的骑兵上前缴械时,发现他们的靴子里都藏着碎石——想来是饿极了,用石头充饥。
“给他们吃的。”我对李铁说,“愿意留下种地的,分田;想回家的,发路费。”
消息传开后,高棉岛的各部落都派人来归附。Luyag王朝的王子捧着象征王权的象牙权杖跪在帐前,请求大宋设立官府。“我们不要王了。”王子的汉语带着口音,却异常坚定,“只要能种庄稼,不被元军欺负。”
接下来的十天,营地成了练兵场。新招收的五万多高棉青壮跟着李铁学客家刀法,他们的皮肤被晒得黝黑,手里的刀却越来越稳。周铁的铁匠们忙着给他们打造兵器,熔炉的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有个老铁匠边打铁边唱客家山歌,高棉青壮们也跟着哼,调子虽生涩,却透着股劲。
“神主,郑龙将军该出发了。”郑云捧着海图进来,上面用红笔圈出琉璃群岛的位置,“陈光伟将军的三个大阵都准备好了。”
我在海图上敲了敲:“让他们多带些种子,到了岛上,先开荒。”
(六)废奴分田,岛夷归心
高棉岛的广场上挤满了人。butuan王朝的老者们扛着锄头,Luyag王朝的妇女们抱着孩子,连梳着发髻的僧侣都来了,手里捧着记录土地的贝叶书。
“从今日起,废除农奴制。”我将一面大宋的旗帜插在广场中央,旗面在海风中猎猎作响,“所有土地,按人口分,百姓自己种,税只交三成。”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欢呼,高棉人互相拥抱,有个老婆婆甚至对着旗帜磕头,额头磕出了血。李铁的侄子李龙站在我身边,手里握着兵符:“神主,骑兵大阵和步兵大阵都已就绪,定守住高棉岛。”
我将郭虎派来的水军令旗交给李龙:“码头的船要护好,将来这里就是大宋的粮仓。”
散会后,高棉人拉着士兵们去看他们的稻田。秧苗刚插下去,嫩得像翡翠,田埂上还放着刚摘的椰子,是给士兵们解渴的。李铁啃着椰子,突然对我笑道:“神主,这些岛夷,比咱们还会种地。”
我望着远处的火山,山顶的烟正缓缓散开,露出湛蓝的天。郑云的船队已经准备出发,三十艘大船在港口列成,船头的虎头嘴里叼着红绸,像蓄势待发的猛兽。
“走吧。”我跳上旗舰,归一剑指向琉璃群岛的方向,“让大宋的旗,插遍南洋。”
船起航时,高棉人都来送行。他们站在码头上,举着刚分到的田契,嘴里喊着生硬的汉语:“大宋万岁!”吴燕殊的玄鸟群在船上空盘旋,它们的鸣叫声混着海浪声,像一首悠长的歌。
李铁突然指着船尾,那里的海面上,大宋的旗帜正随着船的行进而移动,红绸在波光里闪着,像一条连接岛屿与大陆的血线。
“神主你看,”李铁的声音有些哽咽,“咱们的路,越来越长了。”
我握紧归一剑,剑穗上的红绸被海风卷得笔直。是啊,路还很长,但只要这面旗不倒,只要手里的刀还在,就总有一天,能让南洋的每一寸土地,都长出属于大宋的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