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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兵发广西 5.坚守雷州(1 / 2)

5.坚守雷州

(一)飞鸟传急信,四海聚援兵

雷州港的晨雾还未散尽,吴燕殊已吹响了骨哨。二十只青羽大鸟从炮台后的榕树上腾空而起,翅膀拍打的风声惊起一群白鹭,鸟背上的藤筐里塞满了蜡封的信筒,筒壁用红漆写着“十万火急”。

“第一队去海丰,第二队去厦门,”吴燕殊踮脚望着鸟群消失在天际,银线袖口被海风掀起,“信里写了,要军器监优先送改良手雷和连发火枪,炮弹要那种能炸穿船板的开花弹。”她肩头的领头大鸟突然唳鸣一声,像是在催促,引得其余大鸟纷纷呼应,声音穿透雾霭,在海面上荡开层层涟漪。

我正蹲在沙滩上绘制阵图,手指蘸着海水在礁石上画出风后大阵的轮廓:“告诉海丰和厦门的水师,不必等集结,每凑够五十艘船就立刻出发,分批来援更能迷惑元军。”郑虎蹲在旁边,用断矛在沙上戳出一个个小坑:“风后大阵……就是当年黄帝破蚩尤的那种?”“差不多。”我划出最后一道弧线,礁石上的水渍突然泛起微光,“炮台为心,沙滩布八阵,渔船做游哨,只要元军敢来,就让他们进得来出不去。”

飞鸽在日中时分陆续放飞。第一笼鸽哨声刚落,段沭雪已将信笺卷成细筒,塞进鸽腿的铜管里:“给广东、福建的信,要他们昼伏夜出,绕开元军的哨卡,到崖山后再举火为号。”她指尖划过信上“崖山”二字,龙鳞佩突然发烫,“江西、湖南的水军该走赣江入珠江,这条路元军布防松,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接过另一封写给临安的信,墨迹未干:“江浙的兵马要卡住太湖,四川的铁骑盯住夔门,让南下的元军骑兵连嘉陵江都过不来。”郭龙的亲卫正往鸽笼里塞碎米,闻言笑道:“这么一来,张弘范的十万主力就成了孤军?”“不止。”我将信鸽放飞,看着它斜斜掠过海面,“还要让云南、贵州的部族袭扰他们的粮道,我倒要看看,没了粮草,这十万大军能撑几日。”

暮色降临时,吴燕殊的大鸟带回了第一封回信。海丰军器监的信上画着个手雷的图样,旁边注着“三日内可出三千颗”;厦门水师则说,已备妥八十艘战船,正往雷州赶。郑虎把信纸贴在胸口,粗糙的手掌摩挲着边缘:“有盼头了,弟兄们这几日熬得值。”

(二)岛上布坚防,军民共枕戈

雷州岛的练兵声从黎明持续到深夜。炮台后的空地上,郑虎正带着守岛老兵演练玉龙剑阵,这些老兵多是从襄阳退下来的,虽断了胳膊或少了腿,握剑的手却稳如磐石。“沉肩,坠肘,灵力要顺着剑尖走!”一个独臂老兵给新兵纠正姿势,他的剑穗磨得发亮,想必已陪他走过千山万水。

我站在高处望去,沙滩上的风后大阵已初见雏形。六十四面盾牌插在沙里,组成八八六十四卦的方位,盾牌间的铁索缠着锋利的铁蒺藜,退潮时隐入水中,涨潮时便露出寒光。郑虎说,这是他从老祖宗的兵书里看来的,当年岳飞守朱仙镇就用过类似的法子。

“神主,您瞧这些渔夫怎么样?”一个黝黑的汉子领着二十几个渔民过来,他们手里的渔网都换成了短刀,裤脚还沾着海泥。为首的汉子叫阿海,据说能闭气在海底待一炷香,昨夜就是他发现了元军派来的水鬼,一刀割了对方的气管。“让他们负责物资转运,”我指着港内的渔船,“每艘船配两个老兵,既能掌舵,又能警戒。”

阿海突然单膝跪地,身后的渔民也跟着跪下:“我们想加入斥候队!元军占了我们的渔排,杀了我儿子,这仇不能不报!”他的声音嘶哑,握着短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我扶起他,归一剑的剑柄在他掌心贴了贴:“好,从今日起,你们就是雷州水师的斥候,每发现一艘敌船,赏五十斤米。”

清查奸细的事交给了段沭雪。她带着十二姝挨家挨户排查,龙鳞佩遇到邪祟会发烫,遇到通敌的人则会泛出黑气。在城西的破庙里,玉佩突然灼热如炭,阿月一脚踹开供桌,竟发现身!”段沭雪的月魂剑抵住对方咽喉,从他靴子里摸出半张舆图,上面用朱砂标着炮台的位置。

“拖下去,军法处置。”我将舆图揉碎,海风卷着纸灰飞向海面,“告诉全城百姓,但凡举报奸细者,赏良田五亩。”消息传开后,百姓们纷纷送来线索,有个老婆婆指着隔壁的秀才说,他昨夜鬼鬼祟祟往海里扔东西,士兵果然在那片海域捞起了绑着密信的竹筒。

入夜后的雷州岛并不平静。阿海带着渔民在海上巡逻,他们的渔船蒙着黑布,划桨时悄无声息,一旦发现元军的小股斥候,便用带倒钩的渔网将对方拖进海里。沙滩上的守兵则围着篝火打盹,怀里的连发火枪上了膛,手指始终扣在扳机旁。

我坐在炮台的望楼里,看着岛上的灯火。从港口到镇中心,家家户户都亮着一盏油灯,那是郑虎的主意,说要让元军知道,雷州的人还醒着。归一剑在案上轻鸣,剑穗的影子投在地图上,正好盖住崖山的位置——那里,将是决战的地方。

(三)日日鏖战急,剑阵轮流守

元军的攻击从第二日清晨开始,像是掐着时辰般准时。天刚蒙蒙亮,三十艘小船就载着士兵冲向沙滩,船头的元军举着盾牌,喊杀声隔着两里地都能听见。

“第一阵上!”我在望楼里挥旗,六十四名精锐组成的小玉龙剑阵立刻列在沙滩上,剑穗在晨风中连成一片碧色的网。待小船靠近,阿月突然吹哨,剑阵瞬间变换方位,剑气如潮水般涌向船头,元军还没来得及跳海,就被扫进水里,盾牌在浪中打着转,很快沉了底。

巳时刚过,元军又来了。这次是十艘大船,船头的回回炮对准了炮台,炮弹呼啸着砸在城墙上,碎石溅起的烟尘遮住了日头。郑虎的守军立刻开炮还击,开花弹在敌船甲板上炸开,木屑混着断肢飞向空中,有艘船的桅杆被直接炸断,船身像喝醉了般摇晃。

“第二阵支援炮台!”我令旗再挥,另一队精锐踩着沙滩的盾牌冲锋,他们的连发火枪对着登岸的元军扫射,子弹穿透铠甲的闷响此起彼伏。一个元军百户举着弯刀冲在最前,被阿黎的碧影剑刺穿咽喉,他身后的士兵见状,竟吓得转身往海里跳,不少人被自己人的船桨拍晕。

这样的攻防每日要上演两三次。元军像是不知疲倦,一拨被打退,另一拨立刻补上,有时甚至会趁着夜色偷袭,却总被阿海的渔民斥候发现,在礁石区撞得船毁人亡。两百六十名精锐拆成四队,轮流作战,每个人的胳膊都震得发麻,枪管烫得能煎鸡蛋,却没人喊累——因为大鸟送来的补给总能及时赶到。

第三日午后,吴燕殊的大鸟群带来了第一批弹药。三十只大鸟盘旋着落在空地上,藤筐里的炮弹还冒着热气,想必是刚从熔炉里取出来的。“海丰军器监说,这是新炼的穿甲弹,能打穿元军的铁甲船。”吴燕殊擦着脸上的汗,她的银线袖口已被火药熏黑,“厦门的水师也快到了,说是能看见雷州的灯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