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队如一道黑色的洪流,沿着陆路向西疾驰。第一关谅山位于两山之间,元军在山口筑起了丈高的石墙,墙后架着十门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对着来路。斥候回报,石墙后至少有两千守军,且储存了足够用半月的箭支和火药。
“硬闯伤亡太大,”吴燕殊指着山口左侧的陡坡,“那里的岩石松动,派一支小队从坡上绕过去,炸毁他们的火药库。”阿黎主动请缨:“我带五十名弓箭手去,保证半个时辰内得手。”
半个时辰后,陡坡方向传来一声巨响,石墙后的火炮突然哑火。我挥剑下令:“冲锋!”骑兵们如离弦之箭冲向关口,石墙上的元军失去炮火支援,顿时乱了阵脚,有的扔下兵器就跑,有的则跪地求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谅山关便被攻破。
傍晚时分,骑兵队抵达河内城外。这座城的城墙是用夯土筑成的,并不坚固,但元军在城外挖了数丈宽的护城河,河上的吊桥早已收起。黄丽策马绕城一周,回来时手里拿着几块湿泥:“护城河的水不深,底下全是淤泥,骑兵能蹚过去。”
我看着城楼上慌乱的元军,突然计上心头:“李白砚,你带五百人假装在东门攻城,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王婉婉带主力从西门蹚河,记住,马蹄裹上麻布,别发出声响。”
三更时分,东门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元军果然把主力调去了东门。王婉婉趁机率领骑兵蹚过护城河,马蹄裹着麻布,在淤泥中悄无声息地前进。等元军发现时,我们的骑兵已经冲上城楼,吊桥被重新放下,东门的假攻城队也趁机杀入城内。一夜激战,河内城被收复,守军首领被活捉。
第三日午后,骑兵队终于抵达大理城外。远远望去,大理的城墙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城楼上的元军旗帜却有些歪斜,显然已是强弩之末。郑龙的船队此时也到了洱海港,船上的重炮正对着城墙,只等一声令下便可轰击。
“不用开炮,”我望着城楼上几个探头探脑的身影,“你看那些士兵,甲胄都没穿整齐,定是无心恋战。”我让人把河内城俘虏的元军首领押到城下,对着城楼喊话:“你们的援军早就跑了,再抵抗下去也是徒劳!打开城门投降,我保证不伤百姓分毫!”
城楼上沉默了片刻,突然有人扔下兵器,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元军放下了弓箭。城门缓缓打开,一位白发老者带着百姓跪在路边,正是大理段氏的族长。“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神主盼来了,”老者老泪纵横,“元军在城里烧杀抢掠,我们早就受够了!”
进入大理城时,夕阳正将五华楼染成金色。段沭雪站在楼前,抚摸着墙上的剑痕,轻声道:“小时候听祖母说,五华楼是段氏先祖议事的地方,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见证大理光复。”我握住她的手,望着街上欢呼的百姓,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这或许就是剑心进阶的真谛,不是获得多大的力量,而是守护住眼前这万家灯火。
(四)挥师向广西,誓破血河阵
收复大理的第三日,木罗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八思巴的弟子果然在广西边境布了血河阵,已有三个村落的百姓被抓去当祭品,阵眼就在桂林城外的漓江边。“那阵法需用活人精血催动,一旦成了,方圆百里都会变成死地,”木罗忧心忡忡,“东巴经上说,血河阵的克星是归一剑的灵力,但需神主亲自主持。”
我召集众将议事,吴燕殊指着地图上的广西地界:“广西多山地,元军在要道上设了不少关卡,我建议分三路进军:郑龙的水师沿西江而上,牵制沿岸元军;雷芸带骑兵走陆路,直插桂林;我们率主力从中间突破,三路会师后再破阵。”
“我有个想法,”李白砚突然开口,“血河阵既然靠精血催动,定然怕至阳至刚之物。咱们从大理带些雪山的阳气石,碾碎了混入弹药,炮弹打到阵中,说不定能破了他的邪术。”段沭雪点头赞同:“阳气石是玉龙雪山的地脉精华,至阳至纯,正好克制阴邪之气。”
三日后,三路大军同时出发。郑龙的水师在西江上与元军战船展开激战,连发枪的火力压制住了元军的弓箭,不到半日便突破了封锁;雷芸的骑兵翻山越岭,避开大路,专走捷径,沿途解救了不少被抓的百姓;我和段沭雪率领的主力则一路攻城拔寨,元军望风而逃,不少守军甚至倒戈相向。
行至桂林城外三十里时,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前方的山谷里,红光冲天,隐约能听见百姓的哀嚎。“是血河阵!”段沭雪脸色煞白,龙鳞佩发出急促的震颤,“阵眼就在山谷里,那些红光就是精血凝结的!”
我令大军停下,取出归一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七彩光芒,与远处的红光遥遥相对。“吴燕殊,带重炮营在谷外布阵,炮弹里混上阳气石粉末;雷芸,你带骑兵绕到谷后,堵住元军的退路;郑龙,水师上岸后守住谷口,别放一个元军跑掉。”
部署完毕,我握着归一剑,与段沭雪并肩走进山谷。只见谷底的漓江边,一座黑红色的祭坛正在发光,八思巴的弟子穿着黑袍,正举着刀对着绑在祭坛上的百姓。祭坛周围的河水已变成血红色,无数冤魂在水中挣扎,发出凄厉的惨叫。
“刘云,你终于来了!”黑袍人转过身,脸上带着疯狂的笑,“等我用这些人的精血唤醒魔王,整个江南都会变成我的天下!”他挥刀就要砍向百姓,归一剑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将刀弹开。
“你的邪术到头了!”我运转灵力,归一剑的七彩光芒如潮水般涌向祭坛,血红色的河水在金光中渐渐褪色,冤魂们发出解脱的呻吟,化作点点荧光消散。黑袍人见势不妙,竟想引爆祭坛下的火药,却被段沭雪掷出的月魂剑刺穿了手腕。
谷外的重炮此时响起,混着阳气石粉末的炮弹落在祭坛上,黑气瞬间溃散。雷芸的骑兵从谷后杀来,郑龙的水师也堵住了谷口,元军插翅难飞。黑袍人被活捉时,仍在疯狂嘶吼:“魔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夕阳下,桂林城的百姓敲锣打鼓,迎接大军入城。我站在漓江边,望着清澈的河水,归一剑的灵力与地脉相连,整座桂林城都仿佛在轻轻呼吸。段沭雪走到我身边,龙鳞佩上的十三道剑影与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接下来,该回交趾了。”
我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剑。收复广西只是开始,元军的主力仍在北方,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但我知道,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心中的剑心不灭,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没有守不住的家国。
夜色渐深,军营中的篝火亮起,如同一颗颗跳动的星辰。将士们的歌声在山谷中回荡,带着对胜利的渴望,也带着对和平的期盼。而我手中的归一剑,正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承诺——守护这片土地,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