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剑时不能碰风眼的边缘,”段沭雪轻声道,“否则风势会瞬间反转,把咱们都卷进深渊。”我点头,握着落霞剑缓步走向风眼,霞光在身前凝成一道细细的光桥,恰好够一人通行。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天风剑的刹那,风洞突然剧烈震动,洞壁上的夜明珠纷纷炸裂,黑色的风柱从四面八方涌来,风柱中竟浮现出八思巴的虚影,他狂笑着挥舞骷髅念珠:“天风剑会引风蚀骨,你握得越紧,风就刮得越凶,最终会被风撕成碎片!”
果然,风眼周围的气流开始反转,螺旋状的风纹在剑身上疯狂转动,我的手腕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顺着经脉游走。段沭雪见状,急忙将定石剑插入风洞地面,剑身上的黑曜石光芒大盛,风势竟瞬间平稳下来:“定石剑能镇风!你快取剑!”
我咬紧牙关,握住天风剑的剑柄,剑身在掌心震颤,风晶剑格突然射出一道透明的光束,将八思巴的虚影罩住。虚影在光束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被风势撕成无数碎片,最终消散在风洞深处。
握住天风剑的瞬间,洞外的穿骨风突然变得温顺,如丝绸般拂过我们的衣袍。段沭雪望着剑身上的风纹,惊喜地拍手:“你看!剑身上的纹路能指引风向!有了它,咱们在雪山里再也不怕迷路了!”
(三)月痕谷夜影,剑映月魂
龙鳞佩上第七把剑的虚影在夜幕中亮起——月痕谷的“月魂剑”。谷如其名,谷中常年笼罩着淡淡的月光,即便在无月的夜晚,谷壁的岩石也会散发着银辉,纳西族人说,这是映姑的顶阳衫上的月光凝结而成。
我们抵达谷口时,恰逢月上中天,谷中的银辉如流水般漫过草甸,云杉林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如无数沉默的巨人。段沭雪指着谷中央的月牙形湖:“月魂剑藏在湖底的月痕石下,传说此剑是映姑用月光淬炼而成,能照出万物的本相,妖邪在它面前无所遁形。”
湖水如镜面般平静,倒映着天上的明月与谷壁的银辉,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水。我们乘小舟向湖心划去,船桨搅动湖水,激起的涟漪中竟浮现出无数人脸,有纳西族的先民,有战死的将士,还有被八思巴残害的山民,他们的眼神悲伤而迷茫,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是湖底的冤魂,”段沭雪轻声道,“八思巴曾在这里用活人献祭,想污染月魂剑的灵气,让剑变成他的凶器。”她从怀中取出块月光石,那是从云杉坪的古墓中找到的,据说能安抚冤魂,“把这个沉入湖底,或许能让他们安息。”
月光石刚接触湖水,湖面突然掀起巨浪,黑色的水怪从浪中钻出,怪身上长着无数只眼睛,每只眼睛里都映着八思巴的狞笑。水怪张开巨口,喷出黑色的毒液,落在小舟上,木板竟瞬间被腐蚀出大洞。
“用落霞剑烧它!”我挥剑射出霞光,赤金色的光束落在水怪身上,烧得它发出刺耳的嘶鸣,身上的眼睛纷纷炸裂,流出墨绿色的汁液。段沭雪则取出天风剑,剑身上的风纹引动谷中的气流,形成一道旋风,将毒液卷向高空,化作雨水落下,滴在湖水中,竟激起阵阵银辉——是月魂剑的灵气在净化毒液!
小舟终于划到湖心,湖底的月痕石果然泛着银辉,石上刻着弯月的纹路,与天上的明月完美重合。我潜入湖中,将龙鳞佩按在月痕石上,玉佩瞬间与石纹相融,月痕石缓缓沉入湖底,露出
月魂剑躺在匣中,剑身如月光凝结而成,透明的剑身上流转着淡淡的银辉,剑格处的月长石能随月相变化颜色,剑身上的月纹在水中轻轻波动,仿佛有生命般呼吸。我握住剑柄的刹那,湖水中的冤魂突然露出释然的微笑,化作点点银辉,融入剑身,剑身上的月纹瞬间变得更加清晰。
浮出水面时,月魂剑在月光下发出清越的剑鸣,剑光照向谷壁,岩壁上竟浮现出映姑的影像,她手持月魂剑,正在为受苦的山民疗伤。影像中的映姑对着我们微微一笑,渐渐消散在银辉中。
段沭雪数着手中的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已经七把了!龙鳞佩上说,下一把是翠云峰的‘碧影剑’,藏在原始森林的千年古柏中,剑能引草木为兵,正好能对付八思巴留下的妖物。”
青鸾群在谷口的月光下梳理着羽毛,七把宝剑并排放在鸾鸟背上,望帝剑的云气、奔雷剑的电光、定石剑的黑光、碎雪剑的冰晶、缚水剑的水纹、落霞剑的霞光、天风剑的风旋、月魂剑的银辉交织在一起,在月痕谷的银辉中凝成一道七彩光柱,直冲天际。
远处的雪山在夜色中静默矗立,仿佛在见证着这神圣的时刻。我知道,寻剑之路才走了一半,但握着这些凝聚着先民信念与雪山灵气的宝剑,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无论八思巴留下多少陷阱,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险,我们终将集齐十三把剑,让它们的光芒照亮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迎来真正的安宁与黎明。
夜风拂过月痕谷,带来了翠云峰森林的气息,那里的千年古柏正在月光下轻轻摇曳,仿佛在召唤着我们,去探寻下一把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