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渡陈仓(2 / 2)

我让雷芸将俘虏们绑起来,清点出二十多个手上有血债的,当场斩了,人头挂在路障上。“剩下的跟着走,”我指着远处的山坳,“去连城屯兵基地,好好练兵,戴罪立功。”一个老喽啰突然磕头:“小人知道条近路,能绕过元军的关卡,直通临安!”

沿途的百姓见我们杀了黑风寨匪首,都提着灯笼出来引路,有的送干粮,有的指暗道,一个客家阿婆往我怀里塞了袋炒花生:“将军是好人,俺们等着你们打回临安呢!”走了七日,队伍不仅没减员,反而多了三百多个自愿参军的后生,都是被元军逼得家破人亡的百姓。

六月二十日正午,我们躲进临安城外的天目山。山民说这里的溶洞能藏上千人,洞口被藤蔓遮掩,元军搜了几次都没发现。我爬上山顶的了望台,临安城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凤凰山的皇宫顶覆着琉璃瓦,西湖的水面泛着银光,城墙上的元军旗帜像插在心上的刺。

“郑龙的水军已到钱塘江下游,”吴燕殊解开信鸽腿上的字条,“刘子俊拿下了安吉县,离独松岭只有五十里。”白砚铺开新的舆图,上面标注着义军的潜伏点:“336个步骑大队都到齐了,分驻在城外的寺庙、窑厂、废弃庄园,只等号令。”

傍晚的雾气渐浓,我让骑兵们换上义军制服,连发火枪的枪管擦得锃亮。阿黎往每个人的箭囊里塞了包迷药:“元军换防时会喝驿站的茶水,把这个掺进去,半个时辰就能放倒。”黄丽检查着弓箭,箭簇上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独松岭的陈懿最是狡猾,我带一队弓箭手去那边埋伏。”

雷芸突然指着山下,一队元军正往天目山方向来,领头的校尉骑着白马,腰间挂着块令牌,上面刻着“总领斥候”。“是陈懿的人,”白砚认出那令牌,“前两天派去五坡岭的探子,回来复命了。”我示意骑兵们躲进溶洞,自己和吴燕殊换上元军衣服,迎了上去。

“泉州卫的,”我勒住马,故意粗着嗓子,“奉张大人令,查探山路。”校尉狐疑地打量我们,突然问:“张大人的佩刀是什么样式?”吴燕殊的银狐突然窜出,叼走他的令牌,她趁其分神时,软剑已刺穿他的咽喉。“搜身!”我翻开校尉的行囊,里面有封密信,是李姝写的:“五坡岭义军松懈,可趁机突袭。”

“陈懿果然信了假情报,”我将密信凑到烛火上烧了,“等他往五坡岭钻,正好让刘子俊抄他后路。”远处传来隐隐的号角声,是郑龙的水军在钱塘江发信号——他们已拿下入海口的炮台,正往城内运送火药。

夜风吹过天目山的竹林,沙沙声响里,藏着三万义军的呼吸。我望着临安城头的灯火,突然想起文天祥在五坡岭说的话:“复宋不是为了赵氏,是为了不让百姓再受鞑子的苦。”腰间的青锋剑轻轻鸣响,像是在应和这即将到来的风暴。

白砚往我的剑穗上系了块新绣的平安符,红绸里掺着从临安带来的梅枝:“六日后的子时,咱们在皇宫门前汇合。”我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山夜的凉。远处的钱塘江上传来战船的橹声,郑龙的水军正在靠近;独松岭的方向亮起火把,刘子俊的大队已开始行动。

这一夜,临安城外的月光格外亮,照亮了义军的刀枪,也照亮了百姓悄悄挂在门楣上的“宋”字灯笼。我知道,再过六日,这些灯笼会一盏盏亮起,映着我们踏入城门的身影——不为帝王将相,只为这江南的土地,能再闻见稻花香,再听见吴侬软语,再没有铁蹄踏碎家园的声响。

骑兵们在溶洞里擦拭枪支,金属碰撞的轻响与山风、江涛混在一起,像支无声的战曲。我摸出怀里的身份证,白砚绣的双回纹帕子还包在外面,现代的塑料与宋代的丝线贴得那样紧,仿佛两个时空,都在盼着同一个黎明。

“休息三个时辰,”我压低声音,剑鞘在石地上磕出轻响,“子时出发,直取北门!”两万多步兵全部轻装由暗道潜入,重武器全部留在城效秘密基地里,务必在6月23日前,渗透到城里东,南,西各门和西湖沿岸各渡口码头附近,摸清敌军真实布防情况。另外派6百老特战队员,佯装百姓,商贩,民工等混入内城,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