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漓江风情(2 / 2)

白砚捂着嘴笑,眼角的纹路里盛着阳光:“王姐姐说得是,该办一场。到时候用缴获的元军绸缎做嫁衣,让郭刘氏她们唱山歌贺喜,肯定热闹。”我望着船舱的方向,听见里面传来轻轻的打闹声,突然觉得这漓江水,好像比往日更暖了些。

两日后黎明,桂林攻城战打响了。孛罗帖木儿果然凶悍,亲率怯薛军守在南门,蒙古铁骑列成方阵,甲胄在朝阳下泛着冷光。“让骑兵队退到两侧,”我举起望远镜,“先用突火枪打垮他们的阵脚。”

陈虎的火枪营在江岸列成三排,“砰砰”的枪声震得江面发颤。铅弹打在怯薛军的铁甲上,溅起朵朵火花,却没能穿透。孛罗帖木儿在城头狂笑:“汉人的玩具!给我冲!”铁骑如黑潮般涌来,马蹄踏碎江滩的卵石,烟尘蔽日。

“换破甲弹!”我大喊着掷出信号弹,黄丽的弓箭手立刻换上带倒钩的破甲箭,专射马腹。郑龙的骑兵队从两侧包抄,客家刀的镰刀套勾住马腿,顿时有十几匹战马栽倒。孛罗帖木儿突然从城头跃下,像头黑熊般扑向郑龙,双臂一揽就将他掀下马背,拳头砸在郑龙的护心镜上,发出闷响。

“孛罗帖木儿交给我!”我提剑冲过去,青锋剑直刺他的咽喉。他竟不躲不闪,左臂硬生生挡开剑锋,右手如铁钳般抓住我的手腕。“小蛮子有点力气!”他狞笑着发力,我只觉得骨头都在响,剑心通明的内息突然翻涌,顺着手臂撞过去。他闷哼一声,抓着我手腕的手松了半分。

就在这时,雷芸抱着两个“土手雷”冲到城门下,引线“滋滋”冒着火星。这是我用改良火药做的铁罐,特战队员们都叫它“土手雷”,威力足能炸开厚实的木门。“轰隆”两声巨响,城门被炸出个缺口,陈虎的大队趁机涌入。孛罗帖木儿见状怒吼,转身想去堵缺口,黄丽的破甲箭突然射中他的坐骑,战马受惊将他掀翻,郑龙趁机补上一刀,客家刀的镰刀套勾住他的脚踝,硬生生将人拖倒。

这场仗打了两天两夜,桂林城里的街巷都成了战场。怯薛军的尸体堆在石板路上,血顺着排水沟流进漓江,把江水染成淡红色。直到第三日清晨,最后一处顽抗的元军据点被拔除,宋旗才终于插上了独秀峰的峰顶。

休整两日后,我让人留下一半兵马驻守桂林,其余人准备返回潮州。出发前夜,郭刘氏带着妇女们在江边搭起彩棚,红绸从船头挂到岸边的榕树上,灯笼在晚风里晃成一片暖色。新收编的义军杀了缴获的牛羊,大铁锅煮着米酒,香气飘出三里地。

黄丽和雷芸被姐妹们推到棚下,两人都穿着新做的红裙,黄丽的裙摆上绣着弓箭,雷芸的则绣着“土手雷”的模样,是白砚亲手绣的。王婉婉端来两碗米酒,递到我手里:“刘云哥,按客家规矩,喝了这杯交杯酒,就算礼成了。”

我左手挽黄丽,右手挽雷芸,将酒碗凑到她们唇边。米酒的甜混着她们的呼吸,在晚风里缠成一团。黄丽的耳坠是块小银箭,雷芸的则是银制“土手雷”样式,都是百姓送的嫁妆。郭刘氏的山歌突然响起来,这次的调子格外柔:“漓江水,长又长,送新娘,入洞房……”

白砚站在人群后,正帮阿黎整理被风吹乱的发带,眼里的笑比灯笼还亮。吴燕殊的银狐叼着个红布包跑过来,里面是块绣着七星的帕子,想必是白砚准备的贺礼。江风掀起彩棚的红绸,露出远处的独秀峰,峰顶的宋旗在月光下,像颗跳动的火星。

返回的船队顺流而下,漓江的水推着船,像在送我们回家。黄丽和雷芸靠在船舷边,手里捏着新做的剑穗,偶尔低头私语,笑声被江风送得很远。我望着两岸往后退的青山,突然想起白砚的话——等打完仗,一起看遍宋的山河。

或许这一天很远,但至少此刻,有她们在身边,有手里的枪与剑,有身后的弟兄,这条回家的路,走得踏实。船过平乐时,郑龙突然指着江面喊:“看,鱼群跟着咱们呢!”一群银鳞鱼追着船尾的浪花,像在为我们引路,往更宽的江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