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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3章 城门诡影(2 / 2)

赵时赏没理他,指着粮仓的墙角:“那里的草垛没烧着,怎么也有烟?”众人望去,果然见墙角的草垛明明是干的,却冒着股淡烟,像有人在底下烧什么。

陈铁跑过去一脚踹开草垛,里面露出个小洞,洞里的硫磺粉正燃着,旁边还压着张纸条。“刘大人,您看!”他捡起纸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午时三刻,北门见”。

“是周平的笔迹。”白砚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手里拿着本账册,“这是他上个月报的军需账,字迹一模一样。”她把账册递过来,纸页上的“周平”二字,跟纸条上的笔画重合得丝毫不差。

周平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腿一软跪在地上:“不是我!是吴通判逼我的!他说……他说不照做就杀我全家!”他往地上磕着头,额角撞在石板上“咚咚”响,“今早的信号镜,也是他让人放的!”

远处的北门突然传来铜锣声,急促得像雨点。老周脸色一变:“是城门的示警锣!”

我们赶到北门时,城门洞的木栓已经断了,断口处留着整齐的刀痕——是被人用斧头劈开的。守在机关旁的特战队员倒在地上,脖子上有淡淡的针孔,阿黎探了探他们的鼻息,摇了摇头:“是‘迷魂针’,跟上次林秀才用的一样。”

城外的护城河边,那渔夫打扮的人正往船上跑,船上的狼头旗在风里招展,远处的江面上,隐约能看见李恒船队的帆影。“追!”我拔出青峰剑,剑气劈断旁边的旗杆,“别让他把消息传出去!”

特战队员们立刻跳上渔船,木桨划得水面“哗哗”响。陈铁扛起矿锄往上游跑:“俺去截他的退路!”矿兵们跟着他往河湾方向冲,铁环的响声在晨雾里传得老远。

周平瘫在城门洞里,看着断裂的木栓直哆嗦:“他……他说只要打开城门,元军就会保我做赣州知府……”赵时赏的拐杖狠狠砸在他背上:“糊涂东西!元军占了城,第一个杀的就是你这种叛徒!”

我望着江面上远去的渔船,突然明白吴浚的真正计划——他根本不是要今早开城门,而是故意露破绽,让我们以为他要开北门,实则是想趁机把“北门守将通敌”的消息传给李恒,好让元军相信赣州城防已乱。

“他在等李恒攻城。”我握紧青峰剑,剑身在日头下泛着冷光,“等我们跟元军打得两败俱伤,他再出来收拾残局。”

白砚突然指着城墙上的“宋”字旗:“旗绳断了!”众人抬头,果然见旗绳不知被什么割断了,旗子正缓缓往下落,像只折了翼的鸟。

“是信号!”赵时赏的咳嗽声突然停了,“他在告诉李恒,我们发现了北门的事,让元军改从别处进攻!”

城楼下的护城河里,特战队员们正跟渔夫缠斗,刀光在水面上划出亮痕。陈铁的矿兵们从河湾包抄过来,矿锄抡得像风车,把渔船围在了中间。那渔夫见势不妙,突然往水里扔了个陶罐,“轰隆”一声,黑烟立刻弥漫开来——是阿黎说的毒烟。

“捂住口鼻!”我朝着城下喊,阿黎已经解开药箱,往城下扔了几个解毒烟的陶罐,薄荷的清香很快压过了刺鼻味。等烟散了,渔船已经空了,水面上飘着个破斗笠,里面藏着块令牌,刻着“元军先锋营”。

“让他跑了。”老周从船上跳下来,手里攥着半截狼头旗,“但这令牌,足够证明吴浚和元军勾结了。”

赵时赏看着令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了。阿黎赶紧给他扎针,银针在他虎口处轻轻一点,他才喘匀了气:“传我命令,全城搜捕吴浚!别让他跑了!”

士兵们的脚步声很快传遍街巷,喊杀声渐渐被“搜捕吴浚”的吆喝取代。我站在北门的城楼上,望着赣州城里错落的屋顶,突然觉得这城像个巨大的棋盘,我们是棋子,吴浚是棋手,而远处的李恒,正握着吃子的手,等着下一步棋。

日头爬到头顶时,搜捕的士兵回来了,个个垂头丧气。“大人,吴浚府衙是空的,后院有个暗道,通往后山。”周平被押着过来,脸上多了道血痕,“他……他早跑了!”

陈铁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俺们矿兵守住后山,他插翅也难飞!”他身后的矿兵们举起矿锄,铁环的响声震得城砖都在颤。

我望着后山的方向,那里的树林郁郁葱葱,像片绿色的海。吴浚跑了,但他留下的破绽像串珠子,被我们攥在手里——木牌、腰带、信号镜、令牌……足够让城里的百姓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不追了。”我突然笑了,往州学的方向走去,“他跑了,才说明他慌了。”赵时赏跟上来,咳嗽声里带着点笑意:“你是说,他下一步会更急着动手?”

“急则生乱。”我摸了摸腰间的青峰剑,剑穗的红绸在风里飘得很欢,“咱们等着就是。”

城楼下,白砚正指挥士兵修补城门的木栓,新换的麻绳缠得紧紧的,上面还挂着个铃铛,一动就响。阿黎在给受伤的特战队员换药,药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暖烘烘的。陈铁领着矿兵往粮仓去,说是要帮着“清点粮食”,实则是去盯着那里的守军,铁环的响声在巷子里绕着圈,像首踏实的歌。

我望着西角楼的方向,那里的硝烟已经散了,只有薄荷的清香还在砖缝里打着转。远处的江面上,李恒的船队像个黑点,一动也不动,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这盘棋,才刚到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