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放心,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不会让您失望。”许烬笑着起身,目送李总和助理离开,直到会议室的门关上,他才松了口气——刚才捏着报告的手,掌心全是汗。
苏明玉猛地站起来,拉着许烬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许分析师,太谢谢你了!刚才我都快慌了,还好你来了——有你在,我觉得特别踏实。”
许烬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抽回手,假装整理西装:“应该的,我是你的顾问,帮你拿下项目是分内的事。”他想起刚才李总的傲慢,又想起自己16岁在酒店端盘子时,被客人嫌“脏”推搡的样子,忍不住说,“对付这种傲慢的投资人,就得用他的‘黑历史’戳他——他们只认‘专业’和‘把柄’,跟当年骂我‘脏’的酒店客人没区别。”
苏明玉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自嘲,反而很认同:“是啊,他们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要不是你有专业数据,今天这事肯定黄了。”她送许烬到电梯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许分析师,后续跟进李总的事,能不能还麻烦你?我怕自己跟不好。”
“当然可以。”许烬立刻应下,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跟进李总只是借口,他要等的,是苏明玉主动问起“投行投资渠道”。“对了,苏总监,我们投行最近有个内部私募名额,收益比外面高不少,风险还低,是给核心客户留的,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苏明玉眼睛一亮:“真的吗?我之前买的理财收益特别低,还总担心踩雷。你推荐的,我肯定信!”她丝毫没怀疑,只觉得许烬不仅帮她做事,还想着给她找好的投资渠道,是真的把她当朋友。
许烬笑了笑,没再多说,电梯门开了,他挥挥手:“有事随时联系我。”
电梯下降时,许烬靠在壁上,掏出手机——医院发来的短信还在锁屏上:“许先生,您母亲的透析费仍未缴纳,请尽快处理,否则将影响下次透析。”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划过,却没回复。他知道,离拿到那50万越来越近了,可心里的愧疚也越来越重,像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回到江景loft,许烬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打开电脑里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有个“苏明玉骗局进度表”。他在“信任度”一栏打了五星,在“突破口”一栏敲下:“可通过‘投行内部私募’诱导入局,金额初步定50万(根据她的收入和消费习惯,积蓄预估在此区间)”。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小声问:“我现在,跟当年欺负我的人有区别吗?”
镜子里的人没说话,只有窗外的车水马龙闪着冷光。他关掉文件夹,打开手机里母亲的照片——照片里,母亲坐在老家的门槛上,笑得满脸皱纹。他给母亲发了条微信:“妈,透析费快凑够了,你再等等。”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他刚才在会议室门口跟苏明玉说话的场景,拍摄角度在走廊尽头,显然是有人故意拍的。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投行内部私募?许烬,你的戏快演不下去了。”
许烬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猛地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楼下的马路上车来车往,没看到可疑的人,可他知道,那个跟踪他的人(顾怀霜)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
他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现在的他,像走在钢丝上,一边是即将到手的50万和母亲的透析费,一边是随时可能被戳穿的谎言和跟踪者的威胁。他该继续推进骗局,还是暂时停手?
而此刻的苏明玉,正在办公室里跟助理说:“下次跟进李总,一定要请许分析师一起去,有他在我放心。”她还不知道,自己眼中的“靠谱顾问”,正在为骗走她的积蓄做最后的准备;更不知道,那条来自顾怀霜的警告短信,已经躺在她的收件箱里,只是她还没看到。
苏明玉对许烬的全然信任,会不会让她在听到“50万私募名额”时,毫不犹豫地交出自己的全部积蓄?而掌握了许烬骗局证据的顾怀霜,又会选择在哪个关键时刻,彻底揭穿许烬的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