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元一口否决了送上门的提亲,在他爹不可思议的怒吼声中冲出了家门。
楚年死了,卫金婵嫁了别人,他打心底觉得没人能靠得住,更别说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哥儿了。
成他娘的狗屁亲,这亲爱谁成谁成去吧,反正他才懒得去应付一场根本没有定数的相亲。
说起来不觉得可笑吗,就他现在这个名声,去了不也是白去,他爹娘真是老糊涂了,他的事情随便一打听就能到打听清楚,找媒人跑那么远去说亲,是嫌他的名声传的不够远吗。
一路出了村子,实在是觉得无处可去,想了想便直奔县城而去。
进了县城,他直奔薛光晨学艺的裁缝铺而去,心里憋了一肚子气,他不吐不快,急于找个人倾诉一下,或者拉着薛光晨一起去赌坊玩一把发泄一下情绪也好。
可是到了裁缝铺竟然没找到薛光晨,老板娘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埋怨起来:“怎么又是你,天天勾得阿晨在外面鬼混,倒好意思到这里找人了。”
“走走走!他不在,今天告假了,说是有事要办。”说着话,老板娘便开始撵人了,显然不欢迎他出现在这里。
“告假?”宋时元有些意外,头天夜里两人分别时,那小子可还抱怨第二日要早起来去裁缝铺做事的,怎的突然告假了?
他追问道:“那他有说要办什么事儿吗?”
“没说!”
老板娘答得无比干脆,跟着不客气的唠叨起来:“说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有你这样的狐朋狗友,阿晨能学好才怪呢,行了,别杵在我家门前碍眼了,走吧!”
宋时元:……什么玩意儿啊!一个臭婆娘也敢如此侮辱轻视他,他是那种随便谁都能轻易踩一脚的人?
等着瞧吧!他把仇恨默默记在心里,阴狠的看了一眼对方,这才转身离去,最后独自去了赌坊,这一头扎进去可就是一整夜未归家。
……
在宋时元沉迷于赌钱不能自拔之时,薛光晨也干了一件大事。
他再次趁夜色进了灵泉村,不出所料在小河边看到了已经在此等候的楚延。
见对方对自己如此上心,他志在必得的勾起了唇角,就这样没有心机的哥儿,不落他手里可不就得便宜了旁人。
四下看了看,见无人会来打扰,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来,拧开盖子往随身携带的水囊里倒了几滴进去,将水囊轻轻摇匀后,他转身将瓷瓶扔到了河里,心底默默祈祷,能不能一文不花把楚延诓骗回家,可就在此一举了。
打定主意后,他这才大步朝着对面的人走过去,嘴里跟着宠溺的叫道:“延儿,你是在晨哥哥吗?”
楚延听到声音,心中跟着一喜,心道他和他的阿晨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前一天根本就没有约定过一定要来此见面,他也只是无聊至极想来碰碰运气,不曾想竟然真的让他等到了人。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心心相印嘛!
转过身来时,他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喜色,盯着心上人走近了,这才甜甜糯糯的开口叫了声:“阿晨,你来啦!”
听他这么一叫,薛光晨故作生气的戳戳他的脑门,带着撒娇的语气纠正道:“哎,怎么不听话,不是让你叫我晨哥哥么,这样听了多亲切,你说是不是啊延儿。”
再次听到对方亲昵的称呼自己为‘延儿’,楚年的脸颊瞬间就红透了,除了薛光晨,没人如此称呼过他,就连他爹娘也只是唤他延哥儿,跟‘延儿’一比,果然逊色疏远了许多。
薛光晨在他这里真的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这样懂得哥儿心思的人怎能让人不爱呢。
见对方还在直勾勾盯着自己等待着,他连忙知趣的改了口:“知道啦,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