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接过来,不由喜出望外,天知道他的头发有多久没好好梳洗打理过了,都打成结了,若是能下地走动了,他一定得先把头发洗干净了。
“多谢。”他轻声道了谢。
闻言,秦肖令的眸光闪了闪:“不必同我客气。”
接着又提了一嘴:“我收拾一下便去镇子上,给你买好吃的回来。”
这话让楚年听出来一丝宠溺的味道来,仿佛大人外出时哄小孩子说的话,对方这是把他当作小孩子哄么。
不过,他心里却还是很开心,视线落在秦肖令脸上,温温柔柔的叮嘱了一句:“嗯,那你路上小心。”
只这一句便让秦肖令的心里乐开了花,小夫郎这是在关心自己啊,那可不得好好答应着:“好,等我回来!”
拿着碗筷从卧房里出来时,他笑得像个傻子似的,嘴角都要咧开了。
匆匆架好马鞍,秦肖令便要上马出发,却被他阿奶给叫住了。
“阿令,这点银钱你拿着。”他阿奶摸索着出来给他一个钱袋了。
“阿奶,这钱您收好,我有钱,放心吧!”秦肖令没接,一边回话,一边上了马,家里一直就没个收钱的营生,他深知阿奶攒钱不易,这袋子银钱怕是她的全部积蓄了。
付婆子却执拗的不收手:“你那都是拿命换的钱,怎么也得省着些花。”
一听这话,秦肖令想了想自己的积蓄,忍不住笑了笑:“阿奶,您孙儿的命可值钱了,不必刻意节省。”
“有我在,你和年年就擎等着过好日子吧,回屋歇着吧,我走了。”
撂下这话,他便跨上马背直接出了家门。
路过隔壁时,恰好迎面遇到了不知哪里匆匆赶回来的秦怀民,也就是隔壁黄氏的男人,怕是收到消息赶回来给他家婆娘撑腰来了,不过到底也是晚了一步。
要是在过去,他还能客气的叫上一声伯父,可是再次见面,只觉厌恶,两口子为了占他们家院子墙都挪了,何止是欺负他阿奶看不见,更是欺她无人依仗,知道地方被占也无力阻拦。
对方见显然也没想到能这样和他遇上,抬头看了一眼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却被对方那透着寒凉和审视的眼神给看得汗毛倒竖,这小子那是什么眼神啊!
也就是这么个愣神的工夫,人家已经骑着马走过去了,好家伙,这是一点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啊!
虽然分了家,可他们可还没断亲呢,自己好歹也是臭小子的长辈吧,怎么就敢如此无视于他?
不过,有再多不满,他开口也晚了,扭头一看人家已经骑着马跑远了,根本就没有他发泄不满的机会。
想到正事儿,他麻溜滴进了自己家院门,扭头朝西边的院墙看过去,当初拆墙垒墙时,他可是没少挨累,难不成那小子一回来,他又得重新折腾回来?那不就白忙活一场了么!
还是得想个两全的办法留住那点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