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训没说话,目光看向阶下的文官。窦仪上前一步,接过清单扫了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傲慢:“辽王已诛,你们的铁林军也没了,如今才来求和,是不是太晚了?” 耶律阿没里连忙磕头,额头磕得通红:“是北朝有错在先,今后定当对南朝恭恭敬敬,绝不敢再犯边境。”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甲叶碰撞声 —— 柴熙诲的亲兵来了。曹元显大步跨进殿中,手中耶律贤的头颅虽已处理过,却仍透着森然寒气。他将头颅重重放在殿中,冷笑一声,声如洪钟:“什么北朝?契丹蛮族也敢称王称帝?速速去掉帝号,或许还能留尔等一命!我家大帅有令,若真心求和,需在临潢府立碑,刻‘契丹永为大周藩属’八字,否则免谈!”
耶律阿没里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应道:“愿立!愿立!” 他哪里还敢讨价还价,只求能尽快带着议和的旨意回契丹 —— 如今的南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意欺辱的中原政权了。
四、藩镇震动:诸侯敬畏表忠心
捷报传到各地藩镇,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河东节度使刘钧,原本还在暗中与契丹勾结,听说耶律贤被斩,连夜烧了与契丹往来的书信,派儿子带着十万石粮食去金陵贺捷,还上书请 “入朝觐见宁王”,生怕柴熙诲盯上自己的河东地盘。他对着属下感叹:“当年世宗皇帝都没这么厉害,这位宁王,怕是要当真龙天子了!”
金陵城中,王全斌身着崭新的锦袍,在庭院里来回踱步,花白的胡须随着他激动的动作微微颤动。他一把抓起案头那柄寒光闪闪的 “七星剑”,转头吩咐亲卫:“速速备马!把这剑送去幽州,就说是我王全斌贺殿下大捷的心意!”
望着天边南飞的大雁,他满脸自豪地大笑:“早说过殿下的神机军是当世无敌!我老王当初力挺殿下,如今看来真是押对了宝!” 一旁的副将试探着问是否要与幽州方面多走动,王全斌重重一拍腰间佩刀:“何止走动?等殿下挥师金陵,我第一个开城相迎!这天下,迟早是殿下的!”
剑南节度使高继冲,更是夸张。他不仅派使者送了蜀锦千匹、茶叶万斤,还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金陵军学当 “质子”,美其名曰 “学习兵法”,实则是向柴熙诲表忠心。剑南的将领们私下议论:“节度使这是怕了,生怕宁王哪天把神机军开到蜀地来。”
最有意思的是浙西节度使钱立铖。他一边派使者去金陵贺捷,一边偷偷给赵光义送消息,想两边讨好,可使者刚到汴梁,就被赵光义赶了回来 —— 赵光义哪敢再和南周藩镇勾结,生怕被柴熙诲抓住把柄。钱立铖得知后,吓得连忙又加送了五万两白银去金陵,连称 “绝无二心”。
五、幽州望南:军神野心藏眼底
四月初十的幽州,阳光正好。城头下,神机军、河西兵、山东兵、燕云兵的将领们整齐地跪在地上,齐声高喊:“恭贺大帅斩辽王,贺大帅为‘军神’!” 声音震得城砖都在微微颤抖,远处的易水河畔,士兵们自发地举起兵器欢呼,刀光剑影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柴熙诲身披鎏金铠甲,站在城头最高处,手中握着耶律贤的佩剑,目光望向南方 —— 那里是金陵的方向,是大周的都城,也是他心中最想去的地方。将领们的朝拜声、士兵们的欢呼声,在他耳边渐渐淡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燕云已平,契丹已残,接下来,该回家了。
他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令全军,休整十日,然后拔营回金陵!” 将领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 大帅这是要回都城了!曹延恭上前一步,抱拳道:“大帅放心,河西兵愿随大帅回金陵,护大帅周全!” 潘美也跟着说道:“山东兵也愿同往!”
柴熙诲微微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南方。金陵城的龙椅、柴宗训的懦弱、文官们的妥协,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他握紧手中的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 这天下,本就该属于最强者。如今他手握十万神机军,又有河西、山东兵相助,还有谁能挡得住他?
夕阳西下,把柴熙诲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幽州城头的 “辽王已诛” 木牌上,显得格外威严。远处的燕云大地,一片宁静,可谁都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金陵的方向悄然酝酿。这位刚刚斩杀辽王、被尊为 “军神” 的宁王,即将带着他的铁血大军,回到那座繁华的都城,开启属于他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