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抚过 “定国安邦” 四字,一股豪迈快意自胸中勃发,直冲天灵 —— 从为半块发霉的饼挣扎求生的异世孤魂,到今日金殿之上百官俯首、九锡加身的太宰,这天下棋局、山川河岳、亿万生民的命运,此刻尽归他手!
“臣陈琅,谢太后!谢陛下!” 他缓缓起身,声音震得殿顶瓦当轻响,“臣定以这枚印,护陛下安,复大周土,诛赵氏逆,解万民忧!若有负今日之托,愿身葬汴京城下,永受万人唾骂!”
三、满朝服膺,势待北伐
陈琅话音刚落,殿内百官齐齐躬身,朝他的背影山呼:“我等参见太宰!愿听太宰号令,共复大周!”
声音整齐划一,震得烛火摇曳,连殿外的御林卫都跟着高呼,声浪从紫宸殿蔓延至整个宫城,仿佛要将这些年南渡的屈辱、宫变的悲愤,尽数化作北伐的壮志。
李重进第一个出列,按剑抱拳道:“太宰!淮南四万护驾军已集结完毕,甲胄、军械皆备妥!只待您一声令下,末将愿为前驱,攻宿州、取亳州,直逼汴京!”
林仁肇紧随其后,声如洪钟:“水师二十艘主力战船泊于采石矶,轰天雷、火箭堆满船舱!赵党水师若敢南下,末将定让他们葬身长江,连船板都剩不下!”
范质捧着奏折上前,语气恳切:“太宰,江南各州征集粮草三百万石,储于扬州、庐州粮仓,可支十万大军半年之用;魏铁山的军器局每月造新式床弩五十架、霹雳炮二十门,改良后的轰天炮已试射,三里外能轰碎巨石,破汴京城墙不在话下!”
陈琅接过奏折,目光扫过殿内 —— 武将摩拳擦掌,文臣细致筹备,楚无声立在角落悄然比出 “探闻局就绪” 的暗号,连最谨慎的南唐降将都眼中发亮。他知道,如今的江南已不是仓皇南渡的小朝廷,而是凝聚了人心、备足实力的天下核心,只待时机成熟,便可雷霆北伐。
“诸卿心意,陈某心领。” 陈琅抬手压下众人的热情,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但北伐乃国之大计,需一击必中。今困龙局虽成,仍有三事需妥办:其一,南唐降兵需整训三月,与护驾军磨合;其二,待轰天炮造满百门,方有破城把握;其三,楚无声已在汴京散‘赵光义弑兄’流言,待赵氏内乱激化,便是我军北上之时!”
百官闻言纷纷点头,无人反驳 —— 他们懂,太宰的谨慎不是怯懦,是为了让大周的龙旗,一次便稳稳插回汴京宫墙。
四、后殿定计,静待风雷
退朝后,符后留陈琅于后殿议事。案上的大周全图上,朱砂线将汴京层层包围,北有杨业、南有李重进、西有曹延禄、东有潘美,四方合围之势已成。
“张永德与曹延禄昨日传信,蜀军、西军皆已整备。” 符后指着图上襄阳、洛阳二地,语气带着期待,“何时可对赵党动手?”
陈琅俯身,指尖点在汴京:“太后,需等三月。这三月不是等待,是让轰天炮成、降兵归心、赵氏内乱 —— 待万事俱备,我军三路齐出,杨业南下策应,五方夹击,赵匡胤纵有通天本事,也插翅难飞。”
符后望着他专注的侧脸,玉指轻轻拂过他长衫上的风尘:“有你在,哀家便安心。只是这三月,又要劳你费心……”
话未说完,陈琅已执笏躬身,避开她的触碰,语气恭敬却有距:“太后系天下之望,臣不敢有半分逾矩。待收复汴京,臣必以八抬鸾驾,恭迎太后与陛下还都。”
后殿窗外,夕阳将金陵染成金红。陈琅握紧太宰印,印身 “定国安邦” 四字在余晖中熠熠生辉。他知道,这三个月是最后的蓄力,三个月后,便是困龙局收网、大周复兴之日 —— 而他手中这枚印,将是叩开汴京城门、重塑天下秩序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