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主事站在栈桥上,对着商户们高喊:“陈国公有令!凡参与‘江南 - 南洋’通商的商户,凭皇商司凭证,可优先使用码头泊位,还能借皇商司的漕船运货!” 商户们欢呼起来,有的忙着登记货物,有的跟船工商量运费,码头上的吆喝声、船桨声,汇成一片繁荣的商声。
三、西郊安置:垦荒拓土,生计稳
金陵西郊的 “安置营” 里,又是另一番景象。数百间茅草屋整齐排列,屋前的空地上,逃亡的百姓们正忙着开垦荒地,有的挥舞着锄头翻土,有的牵着牛犁地,孩子们则在田埂上帮忙捡石头,一派忙碌的景象。
农户张老汉是从宿州逃来的,家乡被赵党士兵抢掠,田地也被烧了,如今在安置营分到了两亩荒地和一套农具。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对身边的儿子说:“娃,好好犁地,等秋收了,咱们就能攒钱盖砖房,再也不用像在宿州时那样,颠沛流离了。”
儿子点点头,用力按住犁把。不远处,陈琅派来的农官正给百姓们讲解耕作技巧:“大家听好了,这江南的土地比北方肥沃,种水稻能收两季,种小麦也能高产。咱们先种一季早稻,等收了稻子,再种小麦,年底就能有好收成!”
百姓们围在农官身边,认真听着,有的还拿出小本子记下来。农官笑着说:“陈国公说了,咱们种出来的粮食,除了自己吃,剩下的还能卖给皇商司,价格比市价高两成。大家好好干,日子肯定能好起来!”
安置营的角落里,铁匠王师傅正忙着给百姓们修农具。他是从洛阳逃来的,带着一手打铁的手艺,如今在安置营开了个小铁匠铺,专门修锄头、镰刀,还能打些简单的农具。“王师傅,我这锄头的木柄松了,您给修修?” 一位农户拿着锄头过来,王师傅接过,麻利地用铁丝固定好,还免费给锄头磨了刃:“好了,下次用着不顺手,再来找我。”
农户感激地说:“谢谢您,王师傅!要不是陈国公让咱们在这儿安家,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流浪呢。” 王师傅点头,眼中满是认同 —— 在洛阳时,他的铁匠铺被赵党士兵砸了,如今在金陵,不仅能重操旧业,还能靠手艺养活家人,这样的日子,他怎能不满足?
夕阳西下,安置营的炊烟袅袅升起。百姓们扛着农具回家,有的还哼着小调,田埂上的孩子追着蝴蝶跑,笑声清脆。农官站在高处,望着这片新开垦的荒地,心中清楚 —— 陈国公不仅给了百姓们住处和农具,更给了他们 “活下去” 的希望,而这份希望,正是抗赵最坚实的民心基础。
四、民心向背:金陵安稳,汴京乱
夜色如墨,金陵城却似一座燃烧的熔炉。秦淮河畔的粮铺伙计攥着账本手直发抖,烛火在 平价五十文 的木牌上明明灭灭,忽听得街上传来重物倒地声 —— 三个赵党细作被当街枭首,鲜血顺着青石板缝隙蜿蜒成河。绸庄后院,周员外正将海贸文书塞进火盆,火星溅在 金陵通海 的烫金字上,映得他额角冷汗发亮。
千里之外的汴京,寒风卷着枯叶掠过赵党士兵的铁甲。粮铺门前,百姓为抢最后半袋糙米扭打成团,染血的铜钱滚进阴沟。茶馆里,老者捧着野菜粥颤声低语:听说金陵城日日市声鼎沸,东市绸缎庄新进了苏绣,西市米行囤着三年陈的新粮,日子过得安稳得很...... 话音未落,几个衙役踹门而入,茶碗碎裂声混着哭喊在街巷回荡。
御书房内,赵匡胤猛地掀翻案几,密报上 金陵民生安稳 的字迹被砚台墨汁浸透。他望着地图上那道越来越近的赤色箭头 —— 陈琅的旗号已过长江天险,每到一处便开仓放粮。那些南迁商户的账本里,记的不只是铜钱,更是百姓用血泪凝成的民心债。
此刻幽州官道上,陈琅勒紧缰绳,战马喷着白雾在残雪里踏碎冰棱。怀中染血的捷报硌着心口,淮南军营帐里堆积如山的粮草仿佛化作旌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仰头望向天际残阳,那抹金红与昨日夕阳重叠 —— 原来希望从未褪色,只是化作了金陵城中百姓连夜赶制的棉衣,化作绸庄老板们自发组成的商队,化作秦淮河暗流深处驶向江北的运粮船队。当商船划破暮色,他知道,这场用血泪铺就的征程,终会在长江两岸燃起燎原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