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组前两轮成绩很快公布在黑板墙上,唐老以第二组第七名成绩获得了一个印着“香山书画赛纪念奖”搪瓷缸,咧着满脸牙回来,怼在骆老头眼前显摆。
“瞧瞧,瞧瞧!谁说老子要垫底的,这次都进了前七!跟老刘一个辈的。”
骆云飞抬手一轮子将他挥向一边,“不是老李老张老孙那三个烂菜缸子垫底你能排第七?还好意思跟人老刘比!人老刘什么水平?就你那蜂窝煤做的心眼子,别人看不出来,老子又不是傻子,有能耐你排老刘那一组试试?屁股垫子不给垫废了!哼!”
“排兵布阵也是咱的实力嘛!谁让他们想不到呢!”唐老抚着搪瓷缸上面红字,呵呵笑。
骆云飞看书画组这边马上就要结束,心里琢磨待会成绩出来该怎么安抚小丫头,懒得理他。
唐老看他那脸色,悻悻将搪瓷缸背在身后,“咱尧丫头这边都是硬实力,不说老钱头和老卫早些年就是宣传队的,那画功自是不在话下,孟家那小子和宋家丫头练得又是童子功,咱尧丫头就算垫底说出去也不吃亏,没看这百来人也就七八个敢报名,丫头上去就已经赢了!”
骆云飞看他一眼,心道老小子这话说得倒是有些道理,回头丫头下来不愁没话安慰了。
说话间,哨声响起,书画组这边都停下画笔,将各自画作呈交工作人员。
“年纪大了,站一会儿骨头都松了!”骆云飞双手抚腰,朝骆尧招呼道,“尧丫头,快,扶老头子我回去,这腿肚子都抽筋了。”
唐老这次倒是配合,“对对,快把他扶家里去吧!若不是我时不时扶一把,这老东西早出溜别人裤裆底下去了。”
骆云飞……老子要你扶?你老小子才钻别人裤裆呢!
骆尧快走两步上前,将老头胳膊架在自己肩上,“这咋还抽筋了?平时没这毛病呀!”
骆老头斜她一眼,这丫头没啥不好,就是心眼子太实诚!非得留下来给人做屁股垫子呀!
骆尧笔下那一片黑,宋思奇自然也看到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今天这场面,靳家人虽不在场,但现场哪个不是靳老爷子认识的?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不信骆尧若是在这些人面前出了丑,靳家二老会一点不顾忌面子,还会同意她跟靳南征交往。
“骆爷爷,我外公腿脚也不好,来前我姥刚好给准备了膏药,还是国医刘老给配的,院儿里很多爷爷都用过,都说可管用了!您这样回去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咱先去那边坐下,我把膏药给您贴上。”
“对对!刘老那膏药不错,骆老头你一把老骨头可别逞能,一边贴上去吧!”钱老捋着白胡子,一副仙风道骨模样,跟着劝道。
孟子青更是殷勤,躬身半蹲在骆老头身前,“骆爷爷我背您。”没等骆老头反应,已经将人背起,走到大厅墙边长凳将人放下。
骆老头……一个两个的,这么卖力干嘛?真是显着他们了!
唐老无奈挠头,老子这次可是跟你蹲一个战壕里了,结果可赖着不他。
评委组那边已经开始评判,因为书画组这边不用多轮评比,一轮即可见分晓,除了还在比赛的,围观的都凑到跟前想要看个结果。
宋思奇蹲在骆老头身前,慢条斯理捥起他裤腿,为老头儿贴着膏药,心里庆幸多亏外婆考虑周到,不然她还真没理由将老爷子留下。
骆云飞拉着脸,膏药都贴了,他也不好再急着回去,满眼愧疚看向骆尧。
都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连累这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