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滨城到京城的火车,不晚点的话大概需要二十四五个小时。
这样算算,差不多要在火车上待到第二天中午。
骆尧下午睡了一大觉,熄灯后却是怎么都没了睡意。
对面女人时不时出去一趟,想来应是在这趟列车上还有其他同伴。
直到半夜三点多钟,骆尧刚觉有些困意,迷迷糊糊只听一声惊呼,紧接着楼道里响起急促脚步声以及女人带着哭腔叫喊声,
“大夫,有没有大夫?快来救救我父亲,谁来救救他!”
骆尧刚培养起来的睡意瞬间消散殆尽,下意识朝对面看去。
果然,对面床铺上不见女人身影,而那声音没听错的话,应该就是那女人的。
骆尧一个翻身从铺位上下来,开门走出去。
隔壁车厢门开着,门外荷枪实弹守着四名警卫,一个个眉头紧蹙,表情凝重。
“我懂些医术,或许能帮上忙。”骆尧走上前,自我介绍道。
其中一名警卫在她身上扫视一眼,又朝里面看了眼,“介绍信给我看下。”
骆尧借着衣兜从空间取出,交到对方手上。
待看到上面“骆云飞首长”以及“医治”等字眼,警卫下意识对她敬了个军礼,“您快请,慕老就拜托您了!”
车厢内,一位带眼镜中年男人满脸焦急捋着老人胸口,老人面色青紫,大口喘着气,银发鬓角湿哒哒溢着汗水。
“爸,您快醒醒!您可别吓我们呀,我们马上就能回京了,母亲还在家等着您,这一天她老人家等了十年,盼了十年!您老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呐!”
“让一让!”骆尧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将男人拽向一旁,手指按上老人脉搏。
男人被骆尧一把扯在地上,几乎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岳丈胸口已经被扯开,伴随着几道针光闪过,六七根银针已然竖立在岳丈胸前。
“你……你是谁?你这又是……”
男人反应过来,话还没问出口,就见铺位上老人大舒一口气,面色也肉眼可见恢复正常。
男人扶了扶眼镜,快速从地上站起,上前查看老人情况,“爸,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人轻轻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看起来还有些虚弱。
“他这是心肌梗死导致的呼吸困难,看病人这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病了,你们身上就没备着药吗?”
骆尧摇头,就老爷子刚刚那情况,她若是再晚一分钟出手,怕是都难再救回来。
“药一直都是备着的,上火车前我还特别检查了的,谁知刚刚一时着急竟怎么都找不到了。”
男人一脸愧色,反应过来是骆尧救了老爷子,又赶忙致谢。
这时,女人和一名警卫带着列车长和医生急急赶过来。
“书舒,爸没事了!他没事了!”
男人两步迎上前,将女人揽在身前,“多亏这位小同志,你不知道刚刚真是……”
男人摇着头,似是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和自责之中。
慕书舒脸色煞白,嘴唇颤抖,愣愣望着铺位上的父亲好一会儿,似是才确定眼前情况。
与此同时,医生已经上前查看过老爷子情况。
确认老爷子已经脱离危险后,又嘱咐几句,留下一瓶救心丸,与列车长一起离开。
慕书舒握着骆尧的手,眼底是满满的感激与欣赏,“真是太感谢你了,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医术!我能冒昧问下你的名字吗?”
骆尧大方报出自己姓名,一副理所应当表情,“人命关天,任谁看到都不会袖手旁观的。老爷子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你们再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