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嘀咕一句,对骆老头扯扯唇角,
“这里是赵家囤,我是这家的主人。你好好想想,不记得你是怎么过来这里了吗?”
骆尧有意引导顺便试探道。
骆老头看骆尧一个小丫头,散去周身警惕,蹙起眉头似是在思索什么。
他记得他刚还跟王老头在大院老槐树底下,就大孙子从军还是从文一事大吵一架,怎么转眼间功夫就到了这里?
“警卫员!警卫员!”想到什么,他看向门口高喊道。
门口不见任何动静。
骆老头眼中疑色更重。
骆尧被他那两声“警卫员”听得也是一脸懵。
再看骆老头这一身气势,美眸流转间,深觉这事儿颇有蹊跷。
“骆云舟?您可认得?”她再次试探问道。
骆老头在听到“骆云舟”这个名字里,表情明显一怔,看向骆尧目光带着疑惑,“你认识家兄?兄长他……他也在这里吗?”
说着,他满脸期待看向屋门,抬脚就想往屋里走。
骆尧伸手将他拦下,“没没!你兄长他不在这里。”心里却是有了大致猜测。
按大队长所说,下放人员理应是名为骆云舟的药商才对,而现在这个……种种迹象表明,压根就不是那个人嘛!
让她想不通的是,眼前这人极有可能还是位老首长!
毕竟不到一定级别,可不是谁都有资格配备警卫员。
想到这些,骆尧对骆老头态度明显多出几分敬重,但还是如实道,
“你是因为早年倒卖药材,被下放到这个村子里的,而你现在的名字就叫骆云舟。”
骆尧边说边观察骆老头的表情,看他听到他现在就是骆云舟时表情明显一震,就知道她十有八九是猜对了,这里面大有猫腻。
看他难得有清醒瞬间,骆尧继续说道,
“虽然我不清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但你现在情况很不好,记忆时常出现错乱,甚至记不 得自己是谁,昨天还给自己灌了农药险些救不回来!看你现在应是记起什么,可有什么要交待的?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呵呵~”
骆老头苦笑两声,刚刚还直挺挺的背脊像是担了千斤重,瞬间垮塌下来。
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能将他堂堂开国元勋,神不知鬼不觉从京都悄然转移至这里,还给他安上自己亲大哥的名头,除了自己那过继过来的好儿子,还有谁能轻而易举做至如此?
接下来的事,他几乎不用想,也能大致猜出他们会做些什么。
现在京城疗养院里住着的,应该就是跟他有着同样容貌的好大哥了吧?!
悔吗?或许有吧。
但更多的是失望,是心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怎么都没想到他骆云飞也会落得如此境地。
可现在还能怎么办呢?从骆尧刚刚寥寥几句,他大概也清楚自己得了什么病。
他心寒失望又如何?不甘又如何?
即便揭穿这一切,看着自己同胞大哥一家被关局子,吃枪子,他一个呆子,傻子,又有什么可乐,可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