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她才听赵老太念叨,在镇上租三间青砖房也不过三块钱,就赵小叔那三间破土屋,他敢大言不惭开口三块!
还找他们买粮?
她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进水了?上赶着找宰吗?!
“一个月三块,一年就是三十六……”骆尧掰着手指细细算着,一脸为难,“你看我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不,我还是不租了!赶明儿还是去武装部问问……”
“一块!”
没等她说完,赵老头立马改口道,“每月算你一块总行了吧?!你就消停些吧!”
“成交!”
骆尧狡黠一笑,“不过……”
赵老头后槽牙都要咬碎!
“你还有什么要求都一次讲完!这一家子忙活到现在,晚饭都没吃呢,哪有力气跟你在这儿瞎磨蹭。”
骆尧瘪瘪嘴。
心道,这才动动嘴皮子就没力气了?刚才也不知是哪个趾高气昂,喊打喊绑要收拾她呢。
“也没别的!”她道,“就是以防今后有什么变故,咱们爷俩儿这空口白牙都说不清再伤了和气,最好还是去大队部签个协议!”
看赵老头在爆发边缘,火气就要冲破天灵盖,又赶忙补充道,
“我先租一年,租金可以一次付清!您老总要让我这心里踏实些,才不至于天天想着去随军吧……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老汉听她说先付一年,双目一怔,眼珠子骨碌碌转着。
一个月一块,一年就是十二块!
而且听她这话的气势,显然这钱已经在她身上。
想到老二媳妇说她今天去了镇上,虽不知这钱她从哪得来,但既然到了她口袋里,那就是他们老赵家的!先收到手再说。
“不就协议嘛?签就签!明天一早跟我去大队部。”
赵老头睨她一眼,背着手往自己屋里走。
心里小算盘啪啪啪打着,什么协议不协议的,等把你嫁出去,那房子还不是老子说了算!
骆尧看着他进屋。
“骆风,我记得空间有一种草,根茎清凉止血,种子跟蒲公英很像,落在身上奇痒难耐,没个三五天都好不了……”
没等骆尧说完,骆风便接话道,“主人说的是绒心草吧?这草可坑人的很,骆风从前不小心沾染上一点点,差点将毛都挠秃噜了!”
“就是它了!”骆尧道,“以免他明天出不了门,就先让这土匪老头舒服一晚。等明天办完手续,你记得给他身上加点这‘调料’。”
还想绑她?这笔账她还没讨回来呢……
此时已经晚上八九点钟,骆尧也没急着往外搬。
第二天一早,她跟赵老头去大队部,两人当着大队长的面签了租房协议。
一式三份!
赵老头和她各一份,另一份留在大队部存档。
当然,这都是骆尧强烈要求的,就凭昨晚那些事,她现在对赵老头已经谈不上任何信任。
赵刚一大早已经得到消息,刘来贵昨天已经送去市里医院,虽然最后还是落得个瘸腿,命总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