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规矩。”
陈浩深吸一口气，把手机翻过来，屏幕亮起。
通知还在：【您有一条新的日程提醒：明晚20:00，深空联合研究院·共生计划首次会议】
他手指悬在“确认”上方。
“我有个条件。”他说。
“你说。”苏珊应。
“我不一个人签。要签一起签。谁也不能偷偷先走，谁也不能最后撂挑子。我们要么全去，要么全不去。”
卡尔马上举手：“我同意！”
苏珊看了他一眼，也举起手：“我同意。”
娜娜微微点头：“我已同步四人身份信息，待确认后即可生成联合签署协议。”
陈浩看着三人，慢慢笑了：“行吧。反正最坏也就再被删一次库，大不了我重学一遍泡面配方。”
他按下确认。
提示弹出：【参会确认已发送，等待对方回应】
屋里一下子安静。
卡尔盯着投影，兴奋地搓手：“他们要是敢反悔，我就直播拆他们官网。”
“你拆不动。”娜娜说，“防火墙有三级认证。”
“我可以骂人。”
“你骂不过AI。”
“那我录视频哭诉，标题就叫《天才少年被科学界逼疯》。”
“你才十五岁。”苏珊笑，“别装惨。”
“年龄不影响博同情。”
陈浩靠在沙发上，长长呼出一口气。他抬头看天花板，又低头看手机。
“其实。”他忽然说，“我不是真想修电动车。”
“嗯？”苏珊转头。
“我是觉得……能修电动车的日子，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把大事扛住了。现在轮到我们了。我不厉害，但我不能装不知道。”
苏珊没说话，只是往他那边靠了靠。
卡尔跳起来：“我去煮泡面！庆祝我们重新入坑！”
“你厨房上次差点着火。”陈浩提醒。
“那次是锅太旧了。”
“锅没问题，是你把水倒进了油锅。”
“细节不重要！”
娜娜转身跟过去：“我监督你操作，禁止使用明火模式。”
“你管太多啦！”
两人吵吵嚷嚷进了厨房。
客厅只剩陈浩和苏珊。
“你觉得我们能撑三年吗？”他问。
“不一定。”她说，“但至少能试试。”
他点点头，握紧她的手。
手机屏幕忽然一闪。
新消息弹出：【对方已接收参会确认，会议链接将于明早六点送达】
陈浩盯着那行字，半天没动。
然后他拿起手机，走到茶几前，轻轻放在投影旁边。
他退后一步，双手插进裤兜，看向窗外。
夜色正浓。
远处一辆共享单车停在路灯下，车筐里还挂着半袋未拆的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