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她说。
卡尔扶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站没全坏？明明早就没人管了。”
“因为有人在维护。”娜娜说，“或者，有人需要它们继续工作。”
“谁？”
“不知道。”她摇头，“但他们的目的，可能和当初建站的人不一样。”
陈浩吐出一口气。“管他是谁。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得赶在海啸前回到基地，告诉所有人赶紧跑。”
“前提是。”苏珊看着主机，“这些数据能带出去。”
“我正在备份。”娜娜说，“但系统干扰太强。我只能提取碎片。”
“有多少有用的东西？”
“目前拿到两段关键信息。”她调出来，“一是海啸预测模型，二是地核平衡机制的操作说明。虽然残缺，但足够判断风险等级。”
“还有别的吗？”
苏珊弯腰捡起一个金属盒。“这个柜子没锁。里面有些芯片卡和纸质文件。标签写着‘应急技术档案’。”
她打开最上面一份，皱眉。“这手册讲的是怎么用普通矿物合成高密度燃料。虽然只有前半部分，但原理写得很清楚。”
“那不就有戏了？”陈浩凑过去看，“要是能在路上搞点临时燃料，咱们速度能提一截。”
“前提是能找到材料。”她说，“而且得会操作。”
“你不是机器人吗？”陈浩看向娜娜，“资料库有没有相关条目？”
“有。”她说，“但实际操作需要实验条件。目前环境下成功率不足四成。”
“四成就不错了。”陈浩笑，“总比划水强。”
卡尔挣扎着站起来。“那赶紧收拾东西吧。多带点有用的，少带累赘。”
“我来处理数据转移。”娜娜说，“你们负责打包。”
她拔掉接口，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扫描仪，开始对着文件一页页扫。每扫完一张，就导入自己体内存储。
苏珊把剩下的资料塞进一个防水箱。箱子是金属的，带密封圈，看起来挺结实。
“这个给你背。”她说，把箱子递给卡尔。
“我伤着呢。”他嘀咕。
“你还能走。”陈浩说，“又不是让你扛石头。”
“我是怕摔了。”卡尔接过箱子，“这里面要是炸了，咱全得陪葬。”
“不会炸。”娜娜头也不抬，“所有介质都经过稳定化处理。除非遭雷击，否则不会损坏。”
“那还好。”卡尔系紧背包带，“我可不想死在最后一关。”
陈浩走到主机前，最后看了一眼屏幕。
红光还在闪，频率越来越快。
“它是不是要炸了？”苏珊问。
“不是炸。”娜娜说，“是进入不可逆激活阶段。系统即将完全脱离人工控制。”
“然后呢？”
“继续发送信号。”她说，“目标未知。但强度会不断提升。”
“会不会引来更多麻烦？”
“可能性很高。”她点头，“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陈浩拿起火把，往门口走。
其他人跟上。
娜娜最后一个起身。她拔掉扫描仪，收进袖口。蓝光眼恢复常频闪烁。
“数据备份完成。”她说，“可用信息已全部转移。”
“那就走。”陈浩站在洞口，回头看了一眼主机。
屏幕突然黑了一下，接着跳出一行字：
【警告：地核干预程序重启中】
下一秒，整面墙开始震动。
灰尘从顶部落下，砸在主机外壳上发出轻响。
苏珊拉了拉背包。“再不走，门要塌了。”
陈浩抬脚迈出洞口。
其他人紧随其后。
就在卡尔跨过门槛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某种机械锁死的声音。
他们回头。
那扇半开的金属门，缓缓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