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矮个汉子被赵玄缠着,见势不妙,虚晃一鞭,转身就往密林深处窜。
孙摇冷哼一声,指尖弹出一道正气,精准地击中他的后腿。
“噗通!”汉子摔了个狗吃屎,还没爬起来,就被追上来的赵玄一脚踩住后背,短匕抵住了后心。
“饶、饶命!”汉子吓得魂不附体,连连求饶。
赵玄刚想问话,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清风与玄虚道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两人头发凌乱,道袍都被树枝划破了好几处,显然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上。
“孙、孙小友……抓到了吗?”清风道长扶着树干大口喘气,看到地上的尸体和被制服的汉子,眼睛一亮。
玄虚道长也抹了把汗,指着被踩住的汉子:“这、这就是炼尸的邪修?”
孙摇点点头,踢了踢地上的汉子:“问出他们长老在哪,还有没有其他据点。”
赵玄加重了脚下的力道,短匕又往下压了压:“听见没?赶紧说,不然让你尝尝被蚀骨煞啃噬的滋味!”
汉子被吓得屁滚尿流,哪还敢隐瞒,连忙哭喊着交代:“长老带着其他人在东边的黑风口!在那里搭建祭坛,他们正准备用活人献祭,炼制银甲尸!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就是个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黑风口?”清风道长脸色一变,“那地方地势险要,阴气极重,确实是炼尸的好地方!”
孙摇眼神一沉:“带我们去。”
汉子哭丧着脸:“我、我不敢啊!长老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赵玄“啧”了一声,匕首在他脖子上划了道浅浅的血痕:“现在不带你马上就会死。”
汉子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我带!我带!我带你们去!”
赵玄拎起地上的汉子,像拖死狗似的跟在孙摇身后:“走快点!耽误了时间,把你也炼成僵尸!”
汉子连连应着,腿肚子打颤地在前面带路,夜色更深,黑风口的方向隐有诡异的红光闪烁,仿佛有一头蛰伏的巨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上门。
而孙摇与赵玄的身影,正朝着那片黑暗,一步步走去。
孙摇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气喘吁吁的清风与玄虚道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不必跟来,黑风口凶险,且邪修人数不明,当务之急是去安抚周边村民,守住茅山入口,莫让恐慌蔓延,也别让任何可疑人等进出。”
清风道长脸上一阵发烫,嘴唇动了动,终究只化作一声低叹:“是我等无能,反倒要劳烦孙小友……”
他清楚,以他们的修为,跟着去不仅帮不上忙,恐怕还会成为拖累,刚才追这短短一段路就已力竭,真到了黑风口,怕是连自保都难。
玄虚道长也垂下头,声音带着几分羞愧:“孙小友放心,山门交给我们,绝无差池,你们……务必小心。”
孙摇微微颔首,没再多言,有些话不必说透,彼此都心知肚明,他转头看向赵玄,后者拎着那汉子,冲他扬了扬下巴:“走了?”
“走。”
孙摇率先迈步,黑色的身影迅速融入夜色,只留下清风与玄虚道长站在原地,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相视一眼,带着沉重的心情转身往回走——他们能做的,唯有守好这后方,不辜负这份托付。
被赵玄拖着的汉子哭丧着脸,脚下磕磕绊绊,心里把那什么“长老”骂了千百遍,早知道会撞上这两个煞星,打死他也不来这边送死了。
而孙摇与赵玄的身影,已如两道闪电,朝着黑风口的方向疾驰,夜风掀起他们的衣袍,空气中的血腥味与阴煞之气越来越浓。
越靠近黑风口,空气越冷,仿佛连月光都被冻成了冰碴。
风中裹挟着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一种类似腐烂草木的腥气,闻得人胃里翻江倒海。
被赵玄拖着的汉子抖得像筛糠,牙齿打颤:“前、前面就是祭坛了……长老他们就在那儿……”
孙摇停下脚步,指尖凝聚起一丝正气,探向四周,黑暗中,无数双眼睛在树影里闪烁,透着贪婪与凶光,像是蛰伏的野兽,正等着猎物踏入陷阱。
“看来是早就等着我们了。”赵玄嗤笑一声,短匕在掌心转了个圈,“正好,省得我们一个个找。”
孙摇没说话,招出有情剑,剑身出鞘的瞬间,一道莹白的光弧划破黑暗,照亮了周围的景象——只见数十个穿着兽皮的西疆邪修围了上来,每个人手里都握着骨鞭或骨矛,脸上画着诡异的符文,还有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中年人,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头项链,正用阴鸷的眼神盯着他们。
“蚀骨门的长老给我出来?”孙摇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时候光头中年人走了出来,是炼气镜九层,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没想到茅山派还有这等年轻俊才,可惜啊!今天就要变成我‘银甲尸’的养料了!”
孙摇和赵玄都是微微一愣,踏马的这些人脑子都不好使,我们那点,像茅山道士了。
光头中年人他拍了拍手,身后的黑暗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具浑身覆盖着灰色硬甲的僵尸走了出来,双目赤红,身高近丈,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震动。
“这就是你们的依仗?”孙摇目光落在灰甲尸身上,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桀桀桀——”光头长老怪笑起来,“这具灰甲尸,用了七七四十九个活人炼制,和浪费了两具灰甲僵尸才练成的,它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它相当于筑基镜初期的实力了,你们今天死定了!”
赵玄拎着手里的汉子往前一推,那汉子吓得直接瘫在地上:“长老!饶命啊!我不是故意带他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