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明余光瞥见她脖颈间的佛牌，那是暑假慧灵在水族圣地送她的，檀木牌面上的莲花纹路正泛着淡金色的光，与幕布上的梵文产生共振，素描本的纸页边缘突然渗出细小的银鳞，像被湖水浸泡过的痕迹，沾在指尖凉凉的。
“海蓝蓝，你画的莲花座好准！” 旁边的男生探头看她的本子，“是不是学过画画？这花瓣的比例太绝了。”
海蓝蓝赶紧用课本挡住本子边缘的银鳞，笑着点头：“小时候跟着奶奶学过一点，觉得莲花和鱼很配。”
她悄悄将银鳞抹在掌心，鳞片触到佛牌的瞬间，突然化作一道微光，钻进牌面的莲花纹路里 —— 她还没完全掌握控制鳞片显现的能力，每次情绪波动或能量共振，都会不小心露出水族的痕迹。
“啊 ——！” 后排突然传来尖锐的尖叫，打断了课堂的讨论。实验室助理小李抱着个透明培养箱，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
箱子里的水母原本是半透明的，此刻通体赤红，像被染了血，触须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与去年在古寺遗址水域发现的变异水母一模一样。
培养箱在她怀里剧烈晃动，透明的水母撞得箱壁砰砰响，触须上的梵文越来越亮，几乎要穿透玻璃。
“这是上周在人工湖底采集的样本。” 小李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昨晚我还检查过，一切正常，今早开箱时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她的手一抖，培养箱差点摔在地上，虞明赶紧冲过去扶住，指尖刚碰到箱壁，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 箱壁上正快速凝结出霜花，白色的纹路慢慢拼凑，最终形成一个清晰的 “卍” 字符号，与慧灵舍利子上的符号完全相同。
“大家镇定，不要靠近！” 古今教授迅速上前，左手结出道家的 “太极印”，腕间的佛珠突然爆发出金色光芒，像一张光网笼罩住培养箱。
霜花在金光中停止蔓延，教授的指尖划过箱壁，霜花瞬间化作白色蒸汽：
“这是基因链中的佛道能量在冲突 —— 锦鲤标本的基因里有佛道双能量，而人工湖的水母样本被注入了单一的佛家能量，两者接触就会引发排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1943 年日军的‘水鬼计划’，就是想强行融合佛道能量制造变异生物，结果导致基因序列崩溃，整个实验基地都沉进了太湖。”
虞明的目光落在培养箱底部的标签上 ——“人工湖 b 区 - 07 号样本”，黑色的编号打印在白色标签上，与他手机里保存的日军实验日志照片上的编号完全一致。
暑假在水族圣地的典籍阁里，他和海蓝蓝翻到过这本日志的复印件，泛黄的纸页上写着 “b 区样本注佛能，待与八卦能融合”，旁边画着个扭曲的水母图案，
当时海蓝蓝皱着眉，指尖划过 “失败” 两个字，说 “强行融合就像把水和火塞在一个瓶子里，只会炸”，现在看来，日军当年的疯狂，正以另一种方式重现。
“海蓝蓝，你看这个！” 虞明悄悄把手机递给她，屏幕上的日志照片与培养箱标签重叠，海蓝蓝的瞳孔突然收缩，脖颈间的佛牌亮得更甚，“这编号... 和圣地典籍里的日志完全一样，难道人工湖底有日军的实验残留？”
她的话音刚落，素描本突然自动翻页，哗啦啦的纸页声在安静的教室格外刺耳，最终停在画满流泪鱼的那页 —— 那是她暑假在东海看到受伤的水族幼鱼后画的，鱼的眼睛用银粉勾勒，此刻在晨光下慢慢转动，瞳孔里映出教室天花板上通风管道的阴影。
有什么东西正在金属管内快速移动，发出指甲抓挠金属的刺耳声响，“吱呀 —— 吱呀 ——”，像生锈的门轴在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