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上课铃突然尖锐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趁着晨读的混乱溜出教室。实验室的福尔马林气味浓得化不开,第三排标本柜里泡着的人体器官在玻璃瓶里轻轻晃动。
虞明输入的瞬间,柜门发出一声轻响。王影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着标本柜最上层——那里摆着个空的玻璃罐,标签上写着鲤鱼卵巢,边缘还沾着点干枯的樱花粉。
就在这时,王影儿的校服口袋里掉出本实验报告册,她捡起来的动作突然顿住,咬破的嘴唇滴下血珠,落在空白的报告纸上。
月光是河的鳞片,而我是被困住的诗行。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血珠在纸上晕开的瞬间,所有玻璃器皿突然发出刺耳的共振。角落的青铜匣地弹开,里面的竹简泛着幽绿的光,上面《水经注》的文字正缓缓流动:
又东过武昌县北,江水又东,径邾县故城南。
终于等到了。厉正校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的鱼符突然膨胀成一张巨网,网眼闪烁着水族文字的寒光。王影儿刚要后退,鱼尾就被网绳缠住,冰冷的窒息感顺着脊椎爬上来。虞明抓起竹简按在她眉心的刹那,整个世界突然炸开白光——
千年前的水族战场在光里铺展开来:银甲的战士举着长矛冲向敌军,王影儿的前世站在城楼上吟诵战歌,虞明的祖先握着竹简挡在她身前。而厉正的祖辈,正举着鱼符跪在敌军阵营里,背后插着的族旗已经被鲜血浸透。
再次睁眼时,王影儿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墙上投下光斑。掌心的灼痛感还未褪去,床头柜上的《唐诗宋词选》翻开着,某页空白处有她昨晚写下的字迹:。
房门被轻轻推开,虞明站在门口,校服肩上还沾着草屑,他握住她的手时,指尖触到她掌心常年握笔磨出的茧子。
老者说,秘火不是武器。他的声音很轻,是宽恕。
两人走进教室时,后墙的电子倒计时突然跳了一下,鲜红的变成。紧接着,墙面渗出粘稠的黏液,慢慢聚成条鱼的形状,鱼嘴张开的地方,夹着半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年轻的厉正站在穿日军制服的男人身边,怀里抱着的铁盒上,赫然刻着虞家独有的云纹族徽。
晨读声不知何时停了,整个教室只剩下倒计时器跳动的声音。虞明看着王影儿眼里映出的照片,突然明白这场裹挟着高考的风暴,从来不是简单的复仇——那些写满公式的试卷、刻着坐标的文字、还有王影儿掌心的茧子,或许才是解开千年谜题的钥匙。而他们要做的,是在这场双重倒计时里,守住比答案更重要的东西。
正是:
诡异试卷藏千年坐标,血色梦境引双重危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