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块平整的石头让鸭宝宝站上去，自己蹲在对面举着橙橙果：“试着用翅膀保持平衡，站稳三秒，这果子就归你。”
鸭宝宝晃着身子站在石头上，爪子紧紧抓着石面，蓝色的绒毛都绷得发颤。头两回刚站到两秒就歪倒下来，第三回总算撑到了三秒，扑棱着翅膀扑到晴明怀里，抢过橙橙果啄得“咔嚓”响，眼睛里的泪光总算换成了亮晶晶的得意。
练完平衡，该练水枪了。晴明在碎石滩上摆了几个空罐头当靶子：“把力气集中在喉咙，感觉肚子里的水热起来的时候，再用力喷出去——像这样！”他说着，从背包里摸出个小喷壶，对着罐头滋出一道细流，把罐头冲得晃了晃。
鸭宝宝学着他的样子，仰起头咽了口唾沫，肚子轻轻鼓了鼓——然后“呱”地喷出一道比刚才粗点的水柱，虽然只喷了半米远，却刚好落在罐头边上，溅起了点泥星。
“很棒！”晴明鼓掌，“比刚才远多了！”
鸭宝宝像是被鼓舞了，连着试了好几次，水柱一次比一次远，到后来竟能把罐头冲得滚出去半米。太阳快落的时候，它已经能稳稳喷出一道半米长的水枪，翅膀也能灵活地配合身体保持平衡，连走路都不再是摇摇晃晃的小碎步了。
可没等鸭宝宝喘口气，刚才那三只小约克夏又回来了——这次还多了一只小约克，四只毛茸茸的家伙晃着尾巴，把鸭宝宝堵在了碎石滩的角落。领头那只叼着根树枝，示威似的在地上划了道印子。
鸭宝宝往后退了两步，却没像之前那样缩起来——它看了眼晴明的方向，然后把翅膀收在身侧，身体微微压低，正是刚才练的蓄力姿势。
“汪呜！”领头的小约克扑了过来，爪子朝着鸭宝宝的翅膀挥去。
就在这时，鸭宝宝猛地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响——一道清亮的水柱“唰”地喷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小约克的脑门上！
小约克被喷得愣了愣，甩了甩脑袋，像是不敢相信这只总爱哭的鸭宝宝会反击。没等它反应过来，鸭宝宝扑棱着翅膀往前迈了两步，又是一道水枪喷向另一只小约克的爪子，把那家伙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
“做得好！”晴明在旁边喊，“瞄准它们的前爪，让它们没法扑过来！”
鸭宝宝像是听懂了，扁嘴一歪，水柱精准地落在领头小约克夏的前爪上——那家伙“汪”地叫了声，往后缩了缩。剩下三只小约克见势头不对，互相看了看，竟夹着尾巴跑了，连头都没敢回。
鸭宝宝站在碎石滩中央，嫩黄色的绒毛被风吹得轻轻晃，刚才哭红的眼睛此刻亮得像浸了星光。它转过身，扑棱着翅膀跑到晴明脚边，用扁嘴蹭了蹭他的鞋尖，发出了一串轻快的“呱呱”声——这次没有哭腔，是脆生生的雀跃。
晴明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现在没人敢欺负你啦。”
鸭宝宝啄了啄自己的翅膀，又看了看三号道路旁的灌木丛——那里藏着它搭的小窝，铺着柔软的干草，旁边还长着几株结了橙橙果的灌木。它回头对着晴明叫了两声，然后迈着稳当的小碎步，朝自己的窝走了过去，路过那几株橙橙果时，还得意地用翅膀拍了拍树枝。
太阳落到矢车森林的树顶时，晴明背上背包准备继续往飞云市走。鸭宝宝从窝里探出头，叼着一片干净的树叶飞过来，放在了他的背包带上，然后“呱呱”叫了两声，像是在说“再见”。
晴明笑着把树叶收进背包：“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哦。”
鸭宝宝晃了晃脑袋，张开嘴喷出一道清亮的水柱，这次竟喷到了半米多高，在夕阳下映出细碎的光斑。
三号道路的风又吹过来，带着草木的香气。晴明转身朝飞云市的方向走，身后传来鸭宝宝轻快的鸣叫——不再是哭腔，是属于这片道路的、自在的声音。而那只蓝色的小家伙，正站在自己的窝边，用翅膀护着刚摘的橙橙果，圆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