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接过玉佩攥在手心,玉质温润,却挡不住那丝微弱的灵光带来的安心。她连忙取出解毒丹喂给云景天,丹药是用雪莲和灵芝炼制的,呈半透明的白色,入口即化。可丹药的灵力刚进入云景天体内,就被伤口处的黑气吞噬了大半,不仅没能压制住黑气,反而让那黑气翻涌得更厉害,顺着他的经脉往上蔓延,脖颈处已浮现出淡淡的黑纹。
“魔修的黑雾里掺了寒煞之气。”云景天咳出一口血沫,血沫落在冰地上,瞬间凝结成黑色的冰晶。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那中年男子是寒煞的追随者,修炼的功法能直接吞噬灵气,我的剑招根本伤不了他的根基,反而被他吸走了不少灵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臂,伤口处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黑,“这寒煞之气比古籍记载的更霸道,能冻结灵力流动,再拖下去,整条胳膊恐怕都要废了。”
王道明突然指着阵眼处的玉髓:“快!让他靠近阵法!”他刚才已经试过,将手放在阵法的金光里,耗损的灵力竟在快速恢复,连带着之前被冰蚿尾刺划伤的指尖都不疼了,“这阵法汇聚的灵气有净化邪祟的功效,说不定能压制寒煞之气。”
林小满连忙扶着云景天走到玉髓旁,刚踏入阵法的金光范围,云景天伤口处的黑气就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烈火灼烧般快速消退,黑色的血珠落在金光里,瞬间化为乌有。他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苍白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靠在冰壁上大口喘息,玄铁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剑身上的黑气正在快速消散。
“这阵法能克制寒煞?”云景天惊讶地看向玉髓,金光映照在他眼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光芒,“难怪魔修会紧追不舍,他们要的不只是玉髓,更是能破解这阵法的方法。寒煞被封印了千年,灵力早已衰弱,若是能得到玉髓和这阵法,说不定能冲破封印。”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熟悉的折扇轻响,“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清风带着笑意的声音:“看来我没找错地方。”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清风拄着折扇站在洞口,衣袍上沾满雪渍,甚至能看到几处被冰棱划破的口子,嘴角却噙着惯常的笑意,只是脸色比平时苍白了几分,眼底带着掩不住的疲惫。“那些魔修被我引到西边的冰谷里了,那地方有我之前布下的水纹阵,虽困不住他们太久,暂时追不上来。”
林小满连忙将他拉进阵法范围,刚想问他遭遇了什么,就见清风突然捂住胸口咳出一口血,血滴落在折扇的竹骨上,染红了扇面的山水画。折扇“啪”地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刻着的灵水符文,那些符文原本是蓝色的,此刻竟黯淡无光。“那中年男子的黑雾能吞噬法术,我的灵水根本挡不住,”清风喘着气,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只能用本命精血催动水幕才勉强脱身,可惜了我那几道精心炼制的水符,全被黑雾蚀成了纸灰。”
李明连忙捡起折扇递过去,扇柄上还留着清风的体温。他看着清风苍白的脸色,眼眶又红了:“都怪我没用……若是我修为再高点,就能帮你们分担些了。”刚才在冰崖下,若不是他慌乱中碰落冰石引来雪狼,大家也不会陷入前后夹击的境地。
“傻小子,”清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触到少年的手腕时,突然愣了一下,灵力下意识地探入一丝,“你的灵力……好像精进了不少?”之前李明的灵力滞涩如死水,此刻却像是被疏通的溪流,虽微弱却流畅,隐隐有突破炼气三层的迹象。
李明自己也愣住了,他低头看向双手,刚才在灵气的滋养下,体内原本凝滞的灵力竟顺畅了许多,丹田处暖暖的,连带着修为都隐隐有突破的迹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身上突然有劲儿了,脚踝也不那么疼了。”他试着运转灵力,指尖竟冒出了一点微弱的白光,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景象。
云景天望着阵法中央的玉髓,突然开口:“这阵法不仅能聚灵,还能净化邪祟,更重要的是……它在指引我们。”他指向洞壁另一侧,那里的阵法纹路延伸出一道金光,像条金色的蛇,蜿蜒着爬向黑暗,恰好落在冰洞深处的阴影里,“那里应该有通往雪山深处的通道,寒煞的封印之地,多半就在里面。”
林小满顺着金光望去,阴影里果然有个半掩的洞口,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着,冰层上积着层薄雪,若不是金光映照,根本发现不了。她走到洞口前,指尖按在冰层上,就见金光顺着指尖渗入冰内,冰层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发出“滴答”的水声,露出后面黑漆漆的通道,通道口的石壁上刻着两个古朴的字:“灵枢”。
“看来我们得进去看看了。”云景天站起身,玄铁剑在阵法灵气的滋养下重新泛起微光,他弯腰捡起剑,剑刃划过空气时,又恢复了之前的锐响,“寒煞的封印之地就在里面,魔修肯定也会找到这里,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拿到灵枢。有灵枢在手,才能彻底镇压寒煞,断了魔修的念想。”
清风捡起折扇展开,扇面上的灵水符文重新亮起,虽然光芒不如之前,但已恢复了流转。“正好,我也想会会那些魔修背后的东西。”他扇了扇折扇,带起一阵带着灵气的风,“那中年男子总说我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倒要让他看看,这灵枢到底该归谁。”
李明攥紧了手中的暖玉,暖玉在灵气的滋养下愈发温润,他鼓起勇气道:“我也去!刚才你们保护我,这次我不会拖后腿了!”他将暖玉揣进怀里,又摸出几张符纸塞进袖袋,“我这里还有几张火焰符,虽然威力不大,但对付那些怕火的怪物应该有用。”
王道明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拂尘上的银丝在金光中闪着灵光,灵力的恢复让他重新挺直了腰杆。“既然如此,我们就再结伴走一程。”他看向林小满,眼中带着询问,“林道友,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