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紧手臂,将沈清辞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让她不再那么痛苦。“睡吧,没事了……有我在。”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像是在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洞外风声依旧,洞内篝火噼啪作响,怀中的人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温暖与安稳,呼吸渐渐变得平缓了些,眉头也微微舒展,不再像之前那般紧绷。
接下来的三天,秦岳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沈清辞身边。白天,他会趁着天色亮堂,出去寻找食物——在附近的山谷里采摘野果,在溪流中捕捉小鱼,用篝火烤熟后,小心翼翼地喂给沈清辞。她偶尔会清醒片刻,眼神迷茫地看着他,却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用木勺一点点将食物送进嘴里。
每当这时,秦岳都会放缓语气,轻声跟她说话,无关军务,只是些琐碎的日常——“今天找到的野果很甜,你多吃点”“溪流里的鱼很新鲜,对你的伤口好”,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孩子。而沈清辞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会眨眨眼,像是在回应他。
到了晚上,他会仔细检查沈清辞的伤口,更换新的布条和金疮药,确保伤口没有感染。若是她因为高烧再次陷入梦魇,他便会再次将她揽入怀中,用体温温暖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抚,直到她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缓。
这三天,对于两人而言,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梦。大部分时间里,沈清辞都在昏睡,秦岳则默默承担起所有的事情——寻找食物、照料伤口、守护安全,偶尔会添些柴火,或是整理一下洞口的藤蔓,确保不会有野兽闯入。两人之间的交流不多,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悄然滋生,像是两颗原本平行的星,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交集。
第三天傍晚,当秦岳再次用手背试探沈清辞的额头时,终于松了口气——那股滚烫的温度终于退了下去,恢复了正常。他又仔细检查了她的伤口,发现红肿已经消退,边缘甚至开始愈合,长出了新的肉芽。虽然她依旧虚弱,但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显然已无性命之忧。
就在秦岳准备起身去溪流边打水时,沈清辞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清澈的杏眼,此刻却带着刚睡醒的迷茫,目光缓缓落在秦岳身上,愣了片刻后,才渐渐恢复了清明。
过往几天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中箭的剧痛、昏迷中的梦魇、耳边温柔的安抚,还有此刻身上盖着的、带着陌生男子气息的外袍……沈清辞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下意识地想要坐起身,却被肩头的伤口牵扯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头再次蹙起。
“别动,伤口还没好。”秦岳立刻扶住她,小心翼翼地将她重新扶躺下,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你刚醒,身体还虚弱,再好好休息会儿。”
沈清辞抬眼看向他,目光复杂难言——有感激,感激他在绝境中对自己的照料;有愧疚,愧疚自己隐瞒身份欺骗了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不知该如何面对此刻的局面。而秦岳也正看着她,目光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悉她所有的心思,没有惊讶,没有质问,只有一种了然的温和。
他没有问“你是谁”,没有追问她为何隐瞒身份;她也没有解释“我为何如此”,没有为自己的欺骗辩解。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洞内只有篝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尴尬,反而有一种无声的理解在空气中流淌。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了熟悉的呼喊声——“秦将军!沈将军!你们在里面吗?”是赵磐部下的声音。秦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刻起身走到洞口,拨开藤蔓应道:“我们在这里!”
很快,几名士兵便匆匆赶来,看到秦岳和沈清辞平安无事,都松了口气。众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沈清辞,秦岳则收拾好行囊,跟在身后,一同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回到军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沈清辞换上了熟悉的将军战袍,重新站在演武场上,身姿依旧挺拔,眼神依旧锐利,仿佛之前的重伤与脆弱从未存在过,依旧是那个令士兵们敬畏的“沈将军”。而秦岳也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处理着这几天堆积的军务,依旧是那个沉稳可靠的云麾将军。
他们依旧并肩站在沙盘前商讨军务,分析北境的局势;依旧在战场上配合默契,率领士兵冲锋陷阵;依旧在军帐中与其他将领议事,言辞犀利,决策果断。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些东西,终究是不同了。
秦岳看沈清辞的眼神里,少了往日的探究与疏离,多了几分深沉的理解与难以掩饰的关切。议事时,他会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她的肩头,若是看到她因伤口未愈而微微蹙眉,便会恰到好处地结束议事,轻声说:“今日就到这里吧,军务明日再议,沈将军也需要好好休息。”
训练时,他会特意叮嘱士兵们不要过于靠近沈清辞,避免碰撞到她的伤口;甚至会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将一些利于伤口愈合的药材或补品悄然放在她的案头——有时是一小包晒干的草药,有时是一罐熬好的鸡汤,旁边没有任何字条,却总能让沈清辞在看到时,心头泛起一丝暖意。
而沈清辞,虽然依旧保持着谨慎,不愿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可在秦岳面前,那份刻意的疏离感却淡去了不少。议事时,若是秦岳提出的策略与她不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