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疾驰,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山庄前。山庄周围戒备森严,有不少守卫在巡逻。
燕七鹰五人没直接靠近,而是纵身跃到远处一棵白杨树的树梢上。这白杨树高约三丈,枝叶茂密正好藏身。
他们伏在枝桠间往下望,能清楚看见山庄的情形。
院里种着一片桃林,粉白桃花开得满枝满桠,一眼望去满是艳色,可此时并非桃花时节,这景象一看就知是布了阵法。
林边还立着几座小假山,假山缝隙里淌着细流,顺着石径蜿蜒,将桃林半圈在中间。
燕七鹰轻声说:“看来这里就是他的老巢了,我们得小心行事,这山庄里恐怕暗藏玄机。”
南宫言点了点头,说:“我们先摸清楚里面的情况,再想办法进去探探。”
两人说话间,只见那男子毫不犹豫,径直进了山庄。他没乱走,踩着七星北斗的步子,一步步穿过桃林,走到最里面的院子,抬手推开了一扇普通的木门。
那男子进门刚关上门,段荣就急了:“得了得了,这下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着了!”
南宫言瞥他一眼:“我们听不见,燕兄还听不见?他内力深厚,前段时间刚服过千年优昙花,七窍比咱们灵多了。”说着转向燕七鹰,“燕兄,这回得靠你了。”
燕七鹰白他一眼,冷冷道:“废话。都给我闭嘴,你们这么叽叽歪歪,就算我七窍再灵,也被吵得心烦意乱,哪还有心思听里面的动静?”
屋里,一道穿金色蟒袍、戴金色面具的身影背对着门,站在一幅画前。
握弯刀的男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属下参见主上。”
金蟒袍人没回头,冷声道:“起身吧。”
握弯刀的男子应声:“谢主上。”才缓缓站直身,金色蟒袍人已先开口:“蓝烬寒,你看这《秋江映枫图》,如何?”
蓝烬寒目光扫过画轴,躬身道:“主上,这是前朝画师的真迹,山水间的红枫勾得细,定是极珍贵的。”
金色蟒袍人指尖由上往下轻触画纸:“既知是真迹,你可知是哪一位画师所画?他出自何处?”
蓝烬寒垂首道:“属下并不知具体画师。只是见画中枫叶红得鲜活,想来大多是岭南才有的景致,才敢猜画师或许与岭南有关。”
金色蟒袍人喉间低笑一声:“算你有几分眼力。这是前朝岭南画坛的大师——苏砚秋所绘,当年他笔下的秋枫,在岭南本地可是千金难换,连官府都曾想重金收藏。”
蓝烬寒垂首应道:“原来竟是苏砚秋大师的手笔,难怪这枫叶看着这般特别。”
金色蟒袍人转过身,面具上的纹路在光下晃了晃:“好了,不谈这画了,说正事。”
蓝烬寒立刻挺直脊背:“主上,我听闻前些日子,咱们灵域在汴水城怀玉谷,和燕云山庄交手,损失惨重。连玉无常、玉娘子,白鹤手、寒狱卒他们四人,也都殒命在那了。”
金色蟒袍人喉间发出一声沉响,语气冷得像冰:“不光是他们四人,连灵毒童女,也折在了汴水城的一条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