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开口时磕磕绊绊的:“温、温姑娘说笑了。我这点三、三脚猫的微末功夫,哪、哪里保护得了庄主?去了反、反而只会添乱。”
温月宁正要开口,南宫言连忙打断:“月宁,莫再说了,我们赶紧走。”说着拉着她急匆匆跑出燕云殿。
宁叔、宁香松了口气,宁香骂道:“爹一向护庄主,你百般阻拦,差点露马脚,分明是心虚!”
宁叔冷笑:“就算被发现,有你陪葬,我也不亏!”
宁香咬牙:“你休得意!迟早要算我爹的账,就算露马脚,我也要先讨回来!”
南宫言和温月宁沿着燕云峰的小路往下走,温月宁开口问:“南宫大哥,你不觉得他俩有问题吗?尤其是宁叔,跟以前不一样,眼睛总躲闪,分明是做贼心虚。”
南宫言笑了笑:“连你这傻丫头都看出来了,我怎会没察觉?他分明用了易容术。”
温月宁一惊:“易容术?那他是谁?宁叔去哪了?”
“若我猜得没错,宁叔怕是已经被害了。”南宫言沉声道。
温月宁满脸难以置信:“不可能吧?宁香总不会与别人合谋害死亲爹吧?”
南宫言叹道:“这事等燕兄伤好后,咱们再细说。”
洛璃霜和温砚棠赶着马车,载着受伤的燕七,经连日赶路,终于抵达玉门关外的楼兰国。马车停在城边,残垣在落日下泛着黄,两人总算能歇口气。
温砚棠掀开车帘,对洛璃霜道:“洛姑娘,咱们到楼兰了。从这儿往天山去,该是西北方向吧?不知还要走多少里路?”
洛璃霜揽着燕七鹰的头在怀里,抬手擦干眼角的泪。这一路日夜兼程,她记不清为重伤的他掉了多少回眼泪,心里的担忧就没断过,只盼着能早点到达天山,寻得那千年优昙花。
她抬眼看向温砚棠,沙哑的道:“温大哥,咱们不妨进城,先问问去往天山的路,别耽误了寻千年幽昙花。”
他们进了楼兰最靠北的伊循城,刚找个路人问路,对方却只是茫然摆手。
温砚棠这才发现,城里竟没人听得懂汉语。他赶紧揭开马车帘,急声对洛离霜道:“洛姑娘,这里的人听不懂汉语,这可怎么办?你会不会他们的话?”
洛璃霜抱着燕七鹰的手一紧,眉头蹙起:“我也不会,这下连去天山的路都问不成了。”
洛离霜这会更急了,胸口不住起伏,眼眶“唰”地又红了,大颗泪珠在里面打转。
她紧紧抱着燕七鹰的头,脸颊贴在他的额头上,忽然身子一颤——燕七鹰的气息竟越来越弱。她慌忙抬头朝车外喊,声音都破了音:“温大哥!燕大哥的气息好像越来越弱了!”
温砚棠立刻窜进马车,飞快探了探燕七鹰的鼻息,又攥住他手腕诊脉,脸色骤变:“不好,他脉象越来越沉了!”
洛璃霜死死咬着唇,泪水砸在燕七鹰脸上:“燕大哥,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话没说完就哽咽着说不下去。
温砚棠强压下心头急意,伸手按住洛离霜的肩,沉声道:“洛姑娘先别急,咱们先找家客栈歇脚。”
“眼下问路不成,只能先稳住他的伤势。到了客栈,我立刻给他运气疗伤,撑到咱们找到路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