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峰的小路上,几名妇人停下脚步,弯着腰。
“呼—呼—”这呼吸声听起来就很沉重,她们不会武功,要上这么陡峭的山峰自然比较费力。
但为了今日无辜受了伤的家人,再艰难她们也要爬上去。
“哎——”妇人扶着腰直起身,额角沁着汗,道:“我看这钱咱们不要也罢,光是爬这峰,我都快喘不上气了,更别说救我老伴……”
揣着手的妇女斜睨她一眼,嗤笑一声:“你想当寡妇没人拦,我可不想老来没人管,落个无人送终的下场。”
“两位婶子莫吵,”走在前面的少妇回头擦汗,急切道:“时候不早了,快些上山,耽误时辰可不是小事。”
叹气的妇人搓了搓手,语气软下来:“哎,我就是随便说说,哪真能不救他。”
“也真是的,”揣手的妇女瞥了眼山腰人影,没好气嘟囔:“小姑娘争风吃醋就争风吃醋,还非得动武,一掌下去闹得街上不得安宁,连我们摆摊的都受连累,现在还得爬这山受累。”
“那也不能怪她们,”旁边一位妇人插话,往山庄方向瞟了眼,嘴角带笑:“谁让庄主长得那么英俊。我再年轻十岁,说不定也凑这份热闹。”
燕云殿内。
宁叔正在喂鱼,丫环跑来大喊:“宁叔,外面有几个妇人来要钱。”
宁叔一听,停下手中的动作。怒喝:“好大的胆子,敢来燕云山庄要钱,出去看看。”
宁叔刚跨出燕云山庄大门,为首的妇人就急匆匆迎了上来,嗓门洪亮:“宁管事!您可算出来了!”
宁叔眉头皱得紧紧的,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道:“你们几个堵在庄门口,吵吵嚷嚷的要干什么?”
先前叹气的妇人往前凑了凑,苦着脸道:“宁管事,我们是来求个说法的。今早庄主在绮罗绣坊,引得两位姑娘争风吃醋,其中一位姑娘跑的时候发了一掌,我们家里人正巧在附近,全被震得受了内伤。”
揣手的妇女连忙接话:“可不是嘛!治内伤的药材多贵啊,我们小门小户的哪出得起这钱?”
宁叔闻言,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姑娘为庄主争风吃醋,这不是常有的事?去年刘员外家千金和李员外家千金,不也为这闹过?”
“这回可不一样!”走在前面的少妇急声道:“那姑娘会武功,一掌下去力道足得很,可不是以前小打小闹能比的,我们家人现在还躺着呢!”
宁叔一听“会武功”,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想到沈银秋、洛璃霜和温月宁。
他皱着眉道:“那几位姑娘都是庄主的朋友,其中两位还是师姐妹,倒不至于动武吧?”
为首的妇人叹了口气:“宁管事,您也是成过家的,怎会不懂姑娘家的心事?”
“有的姑娘一动情,那便是情深似海,哪怕是亲姐妹,爱上同一个人也能反目,更别说只是师姐妹了。”
旁边的少妇急忙接话:“可不是嘛!更何况庄主今早还当众吻了其中一位姑娘,另一位姑娘当场就红了眼,转身跑的时候才发的掌,我们纯属被连累了!”
宁叔眼睛猛地瞪大,一脸惊讶:“当众吻了一位姑娘?”
他低头琢磨片刻,低声道:“难道是洛姑娘?”
一旁的妇人连忙接话:“哦对了!听姚掌柜说,庄主叫那位姑娘‘双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