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昼,朝来客栈。
燕七鹰独自坐在房顶上,左腿屈膝,左脚轻踩瓦面,左手拎着半坛酒,坛口松松搭在膝头。
月光明明照亮了他眉梢的愁,却穿不透他的心,更照不亮他心里牵挂的那个她。
酒可入愁肠,却入不了他的心。
他抬手将半坛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却依旧冲不散他的忧愁。
酒坛离口,他抬头仰望夜空,喃喃自语:“月呀月,你可否将我的忧愁与情感通过你的光芒传递给她呢?”
一道身影跃上房顶,“月说,它只负责照亮大地,滋润大地,并不负责治疗情伤。”
月光落在这人身上,能依稀看清他的容颜,以及那身青色衣衫——正是南宫言。
燕七鹰收回望向夜空的目光,低头看向南宫言,心有不甘地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所有女孩子见了我,都会被我的容貌吸引,大多都会喜欢我?为什么?唯独只有她,为什么就只有她不喜欢我?”
南宫言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两步:“你跟她表白了?”
“没有。”燕七鹰攥紧了酒坛,指节泛白。
“那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南宫言又问。
燕七鹰垂了垂眼,语气沉了些:“我听到她跟她师妹沈姑娘谈话了。她说我身上戾气太重,还说我一天到晚老冰着张脸,一点都不好接近。”
南宫言听完,轻轻嗤笑一声:“她这话可没说错。谁让你一天到晚都冰着张脸,见了人也没个笑脸,旁人看了自然觉得你不好相处,哪里还敢对你有别的心思?”
燕七鹰盯着南宫言,着急说:“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南宫言没说话,直接从他手里抢过酒坛,仰头喝了一口,才撇撇嘴:“这么简单的事还要问我?直接跟她说你喜欢她不就结了?”
燕七鹰皱紧眉:“可我害怕,要是我直接说了,她会躲我躲得更远。”说着,他伸手抢回酒坛,也灌了一口。
南宫言看着他,指尖蹭了蹭唇角:“这倒也是。她跟她师妹感情深,以她的性子,说不定为了她师妹,真会特意疏远你呢。”
燕七鹰又追问:“那你倒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样做?”
南宫言摸了摸下巴,慢悠悠道:“要不这样,你先别急着跟她表白。往后多用点心,用真情去打动她——比如她遇事时搭把手,她烦闷时陪她说说话,日子久了,她自然能明白你的心意。”
燕七鹰愣了愣,攥着酒坛的手松了些:“这样……真的能行?”
话音刚落,又一道白衣身影跃上房顶,正是温砚棠。他刚站稳就开口:“你听南宫兄的,绝对没错。不过现在是三角恋的局面,就算将来你和洛姑娘在一块,以沈姑娘的性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南宫言在旁点头附和:“温兄说得对。眼下先别惊动旁人,尤其是别让沈姑娘看出你的心思,不然以她的性子,肯定会添些麻烦。你按我说的做,稳着来就好。”
燕七鹰攥着酒坛,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