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彪一进聚义厅,脸上便堆着笑,拱手道:“让三位久等了,寨里琐事多,耽搁些时候。”
他在主位坐下,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开口:“关于你们问的寒心草,我刚问了弟兄,去年那段时间寨里没人下山采过。”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江湖事难说,保不齐是有人冒我们的名号行事,坏了寨里名声。”
“这样,我派弟兄去周边查查,三天后给你们准话。”王海彪看着三人,语气恳切,“寒心草真要是在我这儿出的,绝不含糊。”
燕七鹰眼神锐利,直盯着他:“王寨主最好说到做到,别耍花样。”南宫言摇着折扇,指尖轻敲扇骨,笑而不语。段荣则淡淡开口:“我们就在寨中候着,不打扰寨主查案。”
王海彪心里一紧,知道他们没信,却只能硬着头皮应着:“好说,好说,一定尽快。”
王海彪吩咐手下引三人去西厢房:“那里清净,三位先歇着,晚些我让人送些吃食过去。”
西厢房里,段荣关上门。南宫言收起折扇:“这王海彪肯定有鬼,寒心草八成就在他寨里。”
燕七鹰冷眼哼了声:“方才他说话时眼神飘移,嘴角发紧,分明是做贼心虚。寒心草本就在他寨里,偏要拖三天查探,咱们不能等。”
燕七鹰指尖轻叩桌面:“明儿我去前院找王海彪‘闲聊’,就说想讨教些江湖门道,拖着他。南宫趁乱去东跨院,段兄去后罩房,夜里各自细探。他被我缠着,注意力难分散,你们动作利落些。”
段荣点头:“夜里小心些,别打草惊蛇。若能找到寒心草,直接拿了就走。”
南宫言应着:“就这么办,先歇着养精神。”三人各自坐下,没再多言。
第二天一早,燕七鹰果然去了前院找王海彪。
王海彪正坐在石桌旁喝茶,吃茶饼。见他来,起身笑道:“燕兄早,可是歇得不好?”
燕七鹰坐下,接过他递的茶:“倒还好。久闻王寨主在江湖上人脉广,想请教些事。”
他呷了口茶:“去年南边那桩劫镖案,听说跟金弦帮有关?还有城西的百草堂,寨主熟吗?”
王海彪眼神一闪,含糊道:“金弦帮行事张扬,不好说。百草堂倒是去过两次,卖些寻常药材。”
燕七鹰追问:“寨主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敢在江湖上私藏寒心草?”
王海彪端杯的手紧了紧,干笑:“那得是胆子极大的,毕竟这草烫手。”
燕七鹰抬眼看向王海彪,嘴角勾了勾:“听寨主这意思,是觉得自己胆子不够大?”
王海彪脸色微变,连忙摆手:“燕兄说笑了,我哪敢跟那些亡命徒比。”
“哦?”燕七鹰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划了圈,“可我瞧寨主这寨子,守卫森严,不像没胆子的人能撑起来的。”
王海彪端杯的手又紧了紧,强笑道:“不过是些看家护院的弟兄,哪敢跟江湖上的硬茬比。”
燕七鹰没再追问,只淡淡道:“也是,这年头,小心些总没错。”他拿起桌上的茶饼端详,像是随口一提,“只是寒心草虽烫手,若用得好,倒也能成大事。”
南宫言在东跨院慢悠悠走着,手里的折扇“唰”地展开,在胸前轻轻扇着。他步子不紧不慢,目光看似随意扫过墙角的柴堆、廊下的水缸,实则没漏过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