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阵复杂的叫喊声传来，有男声也有女声。
灵虚子回头，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沉痛：“都过来。”
四人快步上前，看清草丛中堆叠的尸首，洛璃霜紧紧攥着剑柄，眼眶微微发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眼神里混着痛惜与寒意。
灵虚子蹲下身，指尖抚过弟子心口的伤口，语气发沉：“一剑穿心，干净利落，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迟骜咬着牙，拳头发响：“十六个师弟……就这么没了？”眼眶不知何时已红透，一滴泪没忍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欧阳砚庭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从血迹延伸的方向望向十丈外的禁地石碑，又转回来落在尸体上，沉声道：“对方目标明确，下手极有章法。”
灵虚子站起身，望着石碑的方向，眉头紧锁：“能绕过巡逻暗哨，在离禁地十丈处动手，还做得如此隐秘……”
沈银秋一直紧抿着唇，望着草丛中师弟们的尸首，眼圈悄悄红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上前一步对灵虚子说：“师父，当务之急，是不是该先去禁地查看？玉清真诀……”
话未说完，灵虚子已猛地回过神，眼神一凛：“说得对！”他转身朝着石碑疾步冲去，袍袖被带起的风卷得猎猎作响，“走，进禁地！”
禁地石门紧闭，灵虚子手掌按在门上，内力催发，石门发出沉闷的声响，缓缓打开。
四人紧随其后，踏入禁地。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的石台上，原本放着玉清真诀的木盒已经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没了……”洛璃霜声音发颤。
灵虚子快步走到石台边，抓起木盒，很快发现异样。上次有人闯禁地未遂后，他们给木盒增设了“毒矢匣”机关。此机关一旦被不当开启，便会朝触发者射出淬毒短矢。可如今，毒矢全在匣内，机关已被无痕破解。
“这机关被破解了。”灵虚子脸色凝重，指着机关匣里一根细微的银丝，“对方似乎用了极细的银丝挑动机关芯，避过了触发毒矢的环节。”
欧阳砚庭凑近查看银丝，点头道：“好精巧的手段，怕是机关术的行家。”
迟骜握紧剑柄，沉声道：“不管是谁，敢觊觎秘籍，定要让其付出代价。”
沈银秋环顾四周，提醒道：“他们或许没跑远，我们沿痕迹找找看。”
灵虚子把木盒放下，眼神锐利如刃：“追！绝不能让秘籍落入奸人之手。”
众人沿着若有若无的痕迹追去，行至一处分叉口，痕迹竟离奇消失。灵虚子眉头拧成了疙瘩，喃喃道：“这是有意迷惑我们。”
灵虚子望着分叉路口的落叶，沉声道：“对方故意抹去踪迹，显然早有预谋。”
洛璃霜忽然指着左侧山道旁的断枝：“师父您看，这断口还新鲜，像是被利器劈过。”
欧阳砚庭上前细查，指尖捻起一点粉末：“是玄铁剑的碎屑，左侧这条路该是他们的方向。”
灵虚子眼神一凝：“未必，说不定是陷阱。”
沈银秋这时已走到右侧山坡下，蹲身拨开半丛野草，回头道：“你们看，这处露水沾了泥印，边缘还被踩得变了形，泥土里还嵌着半截草鞋碎片，倒像是真迹。”
灵虚子沉吟片刻：“分两路追，砚庭跟迟骜随我走左，璃霜与银秋走右，半个时辰后在此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