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燕七鹰手一扬,半杯凉茶直泼向南宫言。水线带着风声,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南宫言早有防备,猛地往旁边一扑,茶杯擦着他的肩头砸在地上,“哐当”碎成几片,茶水溅了他一袖子。
“你疯了?!”南宫言惊怒交加,刚要瞪眼。
燕七鹰已经站了起来,腰间系着一柄软剑,手正按在软剑的剑柄上,指节泛白。他眼神冷得像要冻死人,盯着两人一字一句道:“这是最后一次。”
周继宗这才怕了,缩着脖子往后退了半步。南宫言舔了舔嘴角,终究没敢再说一个字,只是袖子上的湿痕正一点点往下滴着水。
段荣赶紧上前一步,拉了拉南宫言的胳膊,又转向燕七鹰赔笑:“七鹰,别跟他们计较了。咱这么多年交情,你还不了解他们?就这德性,嘴上没个把门的。”
燕七鹰手没离开剑柄,眼神沉得像潭水:“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交情上,你们现在还有命站在这?”
南宫言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周继宗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段荣搓着手打圆场:“是是是,他们俩嘴欠,我替他们给你赔不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成不?”
燕七鹰盯着他们看了半晌,手慢慢松开,没再说话了。
南宫言瞅着段荣,忽然笑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刚你不也说那姑娘脸红得像映着晚霞的云朵,瞧着有趣?”
段荣脸上一热,挠挠头:“我那不是……顺着话头说嘛。”
“顺着说也是说,”南宫言挑眉,“周继宗还跟着说人家记挂着七鹰呢,你当时不也没反对?”
周继宗赶紧摆手:“我……我就是随口附和。”
燕七鹰没说话,手猛地一抽,软剑“噌”地出鞘,寒光直闪。他手腕一转,剑风带着劲气扫向三人。
南宫言反应最快,矮身躲开,顺势往门边退。周继宗脚尖一点,翻到了桌子另一边。段荣也不含糊,侧身贴住墙壁,险险避开剑锋。
“你真动手啊!”南宫言喊了一声,拉开门就往外跑。周继宗和段荣也赶紧跟出去。
三人冲到门外,都松了口气。南宫言摸着胳膊:“好险,他这次是真急了。”段荣点头:“以后可不能提那姑娘了。”周继宗也跟着点头,还回头看了眼房门,怕燕七鹰追出来。
三人往院中走去。南宫言忽然说:“听说昆仑山的光明峰,站在顶上能看得很远。我想去看看昆仑的风景,你们去不去?”
段荣和周继宗都点头。
三人一起往光明峰走,越往上风越大。到了最顶峰,都停住了脚。
眼前的景象真好。远处的山一座接一座,往天边铺过去,有的山顶有雪,有的长满了树。云在脚底下飘,像棉花一样。太阳照着,到处亮亮的,山坳里的雪也白得晃眼。
南宫言叹道:“光明峰真不错,看得真远。”段荣点头:“站在这儿,心里都痛快。”周继宗眯着眼笑,没说话。
三人正望着远处出神,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楚地传到耳边:“几位不在房中歇着,怎么跑到这光明峰顶来了?”
三人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女子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素色衣裙,被风吹得轻轻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