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僧,该去岸边等取经人了。”水里的一个老河妖游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上刻着“绝望结晶”四个字,“这盒子是天庭给的,用来装你转化的结晶,可别弄丢了。”
沙僧接过盒子,指尖刚碰到盒盖,就突然缩回手。盒子太冰,冰得像灵山的净化波,盒子里还传来一阵熟悉的哭声——是孩子的哭声,像之前在画面里看到的,被红孩儿掳走的那些孩子。他低头看项链,眼窝里的蓝雾突然凝成一个人影:一个穿蓝袍的沙僧,放下担子,看着无数淡蓝的萤火飞向远方,嘴里说着“自由吧”。
“我知道了。”他把盒子塞进怀里,却刻意让盒子离项链远了些。他不想装什么“绝望结晶”,不想再像声音里说的那样,做一个麻木的“转换器”。他想知道,那些萤火飞向的地方,到底有什么;想知道,项链里的声音,到底是谁在说。
河妖走后,他潜到流沙河底最深处。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紫线,从地脉里钻出来,缠在他的项链上。蓝雾碰到紫线,瞬间亮了起来,人影变得更清晰了——那个穿蓝袍的沙僧,手里拿着一块骷髅碎片,碎片上的蓝雾正往紫线里钻。
“是你在指引我吗?”他轻声问,项链里的声音突然停了,只剩下蓝雾和紫线缠绕的“嗡嗡”声。他知道,答案会在取经路上出现,会在那些“安排好的劫难”里,慢慢清晰。
高老庄后院的蟠桃余味
高老庄的后院里,新八戒正躺在一棵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却没胃口吃。他总觉得嘴里有一股甜腥味,像某种水果的味道,让他想起一个模糊的画面:一个穿黑衫的猪妖,抱着一坛酒,啃着一个通红的果子,笑着说“这辈子没吃过这么甜的”。
“悟能,快起来收拾东西,取经人明天就到了。”高翠兰走进后院,手里拿着一件新做的布衫,布衫上绣着一朵桃花,却在花瓣上沾了一点淡粉的光,像蟠桃核的余温。
八戒接过布衫,刚要穿,就突然觉得恶心。布衫上的桃花让他想起一个女人的脸,笑着说“我给你织个梦吧”,梦里有嫦娥,有仙桃,有永远吃不完的馒头——可那个梦太假,假得让他心慌,假得让他想起画面里的猪妖,啃着真的果子,笑着流泪。
“我不穿这个。”他把布衫扔在地上,抓起身边的一个粗布袋子,“我就穿这个去,舒服。”
高翠兰愣了愣,眼圈红了:“这布衫是我织了半个月的,你怎么能扔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看着地上的布衫,花瓣上的淡粉光慢慢消失了,“我就是觉得……那梦不好,那布衫也不好。我想穿自己的衣服,想走自己的路,不想再做那个梦了。”
他不知道,他扔布衫的动作,已经顺着地脉的紫线,传到了灵山。孩子抱着布偶,看到高老庄的方向,有一缕淡粉的光飘起来,缠在紫线上,像一颗小小的种子,等着在取经路上发芽。
灵山的紫线网络与系统的盲区
孩子站在灵山的尸骸堆旧址,看着地面上的光点。那些光点慢慢连成线,线又连成网,把长安、花果山、流沙河、高老庄都圈在了里面。紫线在网的中心,凝成一个小小的红点,像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悟空的铁棍残片、唐僧的血渍、八戒的蟠桃核、沙僧的骷髅碎片,还有他的布偶,共同凝成的“变数核心”。
“系统检测:三界能量稳定,无异常数据。”空气里传来系统的机械音,淡蓝的光扫过地面的光点,却像没看见一样,径直掠过,“取经程序倒计时:三十日。”
混沌钟外部的黑暗里,观察者的眼睛再次睁开。他们看着三界的网络,数据流在瞳孔里快速闪过:“新变量状态正常,劫难节点已设置,无异常偏差。”他们没看见那道紫线网络,没看见光点里的残痕,没看见新取经人眼里的困惑与抗拒——这些都藏在“正常数据”的缝隙里,藏在他们永远看不见的“盲区”里。
孩子蹲下来,指尖碰了碰地面的红点。红点突然亮了起来,映出四个模糊的人影:一个抱着经卷的僧人,一个戴金箍的猴子,一个挂项链的河妖,一个穿粗布的猪妖,他们正朝着灵山的方向走来,走在一条灰白的路上,路上藏着无数道紫线的痕。
“你们来了。”他轻声说,布偶上的红光突然亮了起来,“这次,我们一起找太阳,一起打破那座钟。”
红点的光顺着地脉,再次延伸到四个方向。长安的唐僧摸了摸包袱里的经卷,指尖的刺痛变成了温暖;花果山的悟空摸了摸金箍,里面的跳动变得更清晰;流沙河的沙僧摸了摸项链,蓝雾的人影开始微笑;高老庄的八戒摸了摸粗布袋子,嘴里的甜腥味变成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