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别动手!”唐僧的声音发颤,袈裟上的佛性粒子突然飘出来,往竹篮方向飞——是“探测仪”在吸佛性,“她只是个村姑,你怎么能……”
“村姑?”悟空盯着那身影的脚——没有影子,飘在腐叶上,“她连影子都没有,是幻象!是他们的‘演员’!”
观测员的声音又响了:“唐僧·猜疑情绪触发30%,符合脚本预期。悟空·嗔怒情绪60%,需继续刺激,目标70%。”
那身影突然笑了,笑声尖得像针,蓝布衫瞬间变成白骨的色,竹篮里的白布掉下来,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斋饭,是几颗淡红的结晶,是悟空在五庄观流失的本源残片。“你识破了又怎样?”身影的声音变了,冷得像冰,“你不挥棍,观测员会让紧箍勒你;你挥棍,你的‘嗔怒’就会被采走——怎么选,都是死局。”
悟空的铁棍停在半空。
他看着篮子里的本源残片,看着那身影的白骨色衣角,看着唐僧眼里的猜疑,突然明白——这不是“识破幻象”,是“按脚本走流程”。他挥不挥棍,情绪都会被采走;唐僧信不信,“猜疑”都会被记录——他们从踏进白虎岭的那一刻,就已经进了“戏剧部”的舞台,连反抗都是戏的一部分。
“砰!”
铁棍还是砸了下去。
不是因为愤怒,是因为紧箍突然发烫,像有火在里面烧,逼着他完成“挥棍”的动作。身影“啊”地叫了一声,化作一缕白烟,飘进雾里的银光里——被观测器回收了,连点残渣都没剩。悟空的“嗔怒”光瞬间冲到70%,雾里的银光闪得更亮,传来观测员的记录声:“白骨精·第一幕完成,情绪采集:悟空嗔怒70%,唐僧猜疑40%,符合预期。第二幕·老妇幻象,准备启动。”
唐僧看着地上的白烟痕迹,脸色发白。
他想指责悟空,却发现喉咙发紧——通关文牒突然发烫,牒上显出新的字:“三打白骨精·第二幕指令:唐僧念紧箍咒一次,触发悟空‘委屈’+‘嗔怒’双情绪,采集纯度提升至80%。”他攥紧文牒,指尖发颤,原来连他的“指责”,也是脚本的一部分。
悟空靠在枯树上,半透明的身体晃得更明显。
铁棍掉在地上,胸口的“嗔怒”光慢慢暗下去,只剩疲惫的灰。他看着雾里不断闪烁的银光,看着远处又开始凝聚的树影——那是白骨精的第二重幻象,等着他再次“动手”,等着采他的情绪。“原来……”他声音轻得像被雾吹走,“我们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的‘情绪演员’,演一场永无止境的戏。”
灰白雾突然变浓了。
裹着新的幻象影子,往团队的方向飘。沙僧的项链暗下去,最后映出的画面是——灵山“戏剧部”的监控屏上,正播放着他们刚才的“表演”,屏幕下写着“第二幕·老妇幻象,情绪目标:悟空嗔怒80%,唐僧猜疑60%”。
八戒拎起钉耙,没说话,只是往新的树影方向走。
控制锁的死灰光晃了晃,像在“提醒”他该配合“演出”。悟空慢慢捡起铁棍,半透明的手攥得发白——他知道,第二幕的戏要开始了,他的“嗔怒”会被再次采集,唐僧的“猜疑”会被加深,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灵山那点“情绪香火”,为了这座囚笼的“修补原料”。
雾里传来白骨精的第二声“台词”,柔得发假,像根冷针,扎进每个人的心里:“我的女儿呢……你们看到我的女儿了吗……”
观测员的声音跟着响起,带着机械的“期待”:“第二幕情绪采集,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