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摸了摸怀里的通关文牒。
牒上的墨迹又晕开，显出新的字：“五庄观流程：1. 镇元子与悟空结拜，萃取10%混沌本源；2. 悟空因‘愤怒’推倒果树，触发‘本源波动’，二次萃取5%；3. 回收‘本源滋养果’，送天庭‘情绪库’。”他把文牒递给悟空，指尖发颤：“你看……连你推倒果树，都是他们算好的‘流程’，为了多吸你5%的本源。”
悟空没接。
他盯着文牒上的字，半透明的身体晃了晃，胸口的“不甘”光更淡了，只剩一点残芒，映着童子手里的人参果。“我不想结拜。”他声音很轻，被灰绿雾吹得散了一半，“我不想被吸本源，不想变成树肥，不想连骨头都被果树消化。”
童子突然往前递了递木盘。
人参果的腥甜味更浓了，裹着灰绿雾，往悟空的鼻子里钻，让他想起平顶山葫芦里的硫磺味，想起兜率宫的橙红火光。“这果子……”悟空往后退了一步，铁棍在手里晃了晃，“是用前代的本源炼的，对吧？果身上的纹路，是他们的脸，对吧？”
前面的童子没说话，只是木呆呆地举着木盘。
人参果的淡红光晃了晃，果身上的纹路更清晰了，像无数张扭曲的脸，在无声地“哭”，要吸他的本源，让他变成新的“果子”。
观测员的声音又响了，带着点“催促”：“悟空·情绪波动：恐惧85%，符合‘萃取前预设’。请尽快进入五庄观，触发‘结拜’节点，延迟将触发‘紧箍惩罚’。”
悟空的紧箍突然发烫。
不是之前的灼痛，是带着麻的热，像有根细针在扎他的太阳穴，把灰绿雾里的“诱饵”味往他脑子里推，逼着他往五庄观走。“别逼我……”他突然嘶吼，铁棍往地上一砸，震得草下的根须缩了缩，却很快又伸出来，缠向他的脚踝，“我不想去！我不想被吸本源！”
灰绿雾突然变浓了。
裹着人参果的腥甜味，往悟空的方向涌，逼着他往五庄观走。唐僧和八戒、沙僧跟在后面，没说话，只是看着悟空半透明的背影在雾里晃，像随时会散——他们知道，反抗没用，和在平顶山一样，和在宝象国一样，都是“剧本”里的流程，他们只能跟着走。
五庄观的大门越来越近。
门柱上的“本源萃取点·甲级”字越来越清晰，门内的树根震动越来越明显，像无数条细蛇，等着吸悟空的混沌本源，等着把他变成新的“树肥”，变成新的“人参果”。
悟空的脚步慢慢往前挪。
半透明的身体在灰绿雾里晃着，胸口的“不甘”光只剩一点残芒，快灭了。他知道，前面等着他的，是镇元子的“结拜”，是树根的缠绕，是本源被吸的疼，是又一场算好的“收割”——也是他逃不掉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