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强不甘心地跺了跺脚,只好作罢。回到屯子时,夕阳已经西斜,苏晴和张婶儿正忙着准备防霜的东西。“夜里要下初霜了,”苏晴指着天上的晚霞,“得把地里剩下的白菜盖层干草,不然叶子会冻坏。”
刀疤强把找羊的事一说,林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急,明天咱带着狗一起去,肯定能找到。今晚先把防霜的活干完。”
大伙儿又忙活起来,男人们扛着干草往地里铺,女人们则把家里的旧席子、麻袋片翻出来,盖在白菜和萝卜地里。张婶儿一边铺席子一边念叨:“这霜看着薄,冻在菜上就完了!以前逃荒时,多少庄稼都被霜打坏了,咱可得细心点。”
夜里,果然下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地里的干草和席子上凝着一层冰晶。第二天一早,大伙儿揭开覆盖物,白菜叶子绿油油的,一点没受冻。“管用了!”小石头兴奋地喊,伸手摸了摸霜,凉丝丝的,一捏就化了。
吃过早饭,林野、刀疤强带着王虎,牵着屯子里的大黄狗进山了。顺着昨天发现的羊粪,一路往山里走,大黄狗在前头嗅着,突然朝着一处山谷狂吠起来。“有情况!”刀疤强端起猎枪,小心翼翼地摸过去,只见山谷里有三只野羊,正低头啃着青草。
“别开枪!”林野拉住他,“野羊惊了就跑了,咱慢慢围过去,用绳子套。”三人呈扇形包抄过去,大黄狗也扑了上去,野羊吓得四处乱窜,其中一只小羊羔跑得慢,被刀疤强一把抱住:“抓住了!抓住了!”
另外两只大羊见小羊被抓,转头冲了过来,林野赶紧扔出绳子,套住了一只大羊的脖子。二柱子随后也赶了过来(担心他们出事跟来的),几人合力把两只羊都制服了,扛着往回走。
回到屯子,大伙儿都围了过来,看着毛茸茸的野羊,笑得合不拢嘴。张婶儿搓着手:“这羊真肥!杀一只腌起来,留一只母羊和小羊羔繁殖,以后咱屯子就有羊了!”
林野点头同意:“先把羊圈在扩建的兔笼旁边,用苜蓿草喂着。二柱子,你再打个食槽,以后专人看着,别让羊跑出去祸害庄稼。”
接下来的日子,屯子更热闹了。地窖里藏满了粮食,羊圈里多了三只野羊,地里的菜也被保护得好好的。刀疤强每天都去看羊,给它们添草、清理羊圈,嘴里还念叨着:“快点长,快点生小羊,以后咱就能喝羊奶、吃羊肉饺子了!”
苏晴领着女眷们腌了半缸羊肉,又把晒干的玉米磨成面,蒸了玉米馒头、做了玉米饼,还熬了羊油,放在陶罐里密封好,留着冬天炒菜用。老石匠则在琢磨着给地窖加个通风口,确保粮食不会受潮。
傍晚时分,林野坐在院门口,看着院里晾晒的咸菜、屋檐下挂着的玉米串、羊圈里悠闲吃草的野羊,心里踏实得很。苏晴走过来,递给他一个热乎乎的玉米饼:“尝尝,刚出锅的,还带着甜味。”
林野咬了一口,玉米的清香混着麦香在嘴里散开,他看着苏晴脸上的笑意,又望向远处金灿灿的田野,轻声说:“这样的日子,真好。”
风一吹,玉米叶沙沙作响,羊圈里传来小羊羔的叫声,地窖的木盖子透着淡淡的凉意,一切都那么安稳、鲜活。这末世里的踏实,不是靠运气,而是靠大伙儿一镐一锄挖出来的,一草一木种出来的。霜虽然来了,但他们有地窖藏粮、有干草护菜、有牛羊相伴,这个冬天,注定不会难熬。
屯子里的灯火渐渐亮起,饭菜的香味、大伙儿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动人的生活图景——日子或许不富裕,但足够安稳;前路或许有风雨,但只要大伙儿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